“秋梧?”萧仇笑了两声,说,“若真是有本事,能熬得住,雁军定然会有她的位置。”
入夜渐深,月朗星稀。
姐弟二人喝了会儿酒又开始较劲,非要拼个谁的酒量好,最后压根都记不清喝了几杯,等明夷和弈非赶到时,俩人已经动起手来了,萧楚脸上不知何时也多了个靴印,连头发都歪了,看上去脏兮兮的。
明夷忽然感觉腰酸腿疼,一头磕到了弈非肩上,大声抱怨道:“又来了又来了,能不能消停一点?”
弈非笑着说:“主子今天不是夸了你不少句么,肯定对你满意着。”
明夷哭道:“谁在乎啊!他安安分分地不出事我就谢天谢地了,今天我看他肩上又带了个窟窿回来,我他妈……我心都快停跳了你知道吗!刚刚我还在后边那林子里撞见裴钰,他还用……用那种眼神看我!”
弈非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好了,再打下去,大帅的鞭子都要拿出来了。”
两人上前去各自拉住一个人,费了不少力气才勉强把他们给拽开,明夷抱着萧楚的腰往后拖,萧楚还指着萧仇呼呼喝喝。
“萧承英,我从来没怕过你的鞭子!今天你就是抽死我,我也要娶裴怜之!”
“臭小子,我今天就抽死你!我鞭子呢?你是谁?!”
“大帅,我是弈非呀,您忘记了?”弈非无奈地对她说,“以前您还夸过我性子稳重的。”
萧仇这才缓过神来,看清弈非的模样后有些愧疚地“哦”了一声,没头没尾地说:“你比明夷个子高啊。”
明夷耳朵尖,听到了这番话,一边铆足了劲抱住萧楚,一边大喊道:“大帅,您怎么……您再看看,我跟他一样高的!”
雁州的一家子人一直闹了半个多时辰才各自回了营帐,萧楚喝得太多,几乎是被明夷和弈非哄着抬回去的,一路上不停地叫唤“怜之”“我们家怜之呢”,搞得两人脸上都臊得慌。
明夷赶紧捂住萧楚的嘴,提醒道:“主子,你可小点声吧,本来就人尽皆知了,再这么喊,明天那老古董不得瞪死你!”
萧楚含混不清地“唔”了两声,被二人连拖带拽扔进了帐子里。
收拾完萧楚,明夷才出来摸了把汗,长舒一口气道:“我这一天过得比村里头的老黄牛还累,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消停过,方才还一路把裴广那个老东西给背回来,肩都要卸了。”
说完他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抖了抖身子,招呼弈非道:“弈非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骨折了?”
“哪有这么容易骨折?”弈非也叹口气,还是上前帮他揉了揉肩,“我倒是羡慕你,那些账簿我都快看得两眼昏花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很快就瞧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身影,明夷定睛一看,是裴怜之,他悄悄摸摸从自己的营帐里出来了。
裴钰仓促地朝二人颔首示意后,拿折扇遮掩住面容,掀开萧楚的帐布就钻了进去。
明夷回头看了眼波动未息的帐布,冷不丁地朝弈非冒出一句。
“他进去了。”
“嗯,进去了。”
明夷沉默了会儿,指了指前边噼啪作响的篝火。
“要不……咱们还是离远点?”
弈非这回没否认,两人心照不宣地坐去了篝火边上。
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