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一根利箭直直朝他飞来,插在膝盖上太子柱是真的想哭了,不带这样的啊,父亲,你平时怎么不说我胖了!现在这般骂我!简直是迁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子柱拱了拱手,委屈巴巴地说道:
“父王,儿臣晓得了,以后每顿膳食,儿臣都会少用些的。”
嬴子楚此刻也咬着唇将唯一没看到那卷开篇新竹简也看完了,他已经彻底弄明白了一切,也许是老天爷也看不惯他抛弃赵姬与儿子的行为,故而在他逃离邯郸的第七日就给他甚至不知道的外家一家人泼天的仙缘,为其抚顶,为其灌输智慧,翻遍史书也不见这般离谱的。
公子子楚苦笑着摇头,他果然是个没有福气的,幼年时不受宠,父亲不爱,母亲木然,被送到邯郸十几年,他也是在赵人们的冷眼中长大的。
加冠后纳了一个貌美的姬妾,谁知道一年内也没有看出来他姬妾的本家与亲生父亲究竟有何神奇之处,任谁瞧了都是平平无奇的卑微商贾,有何值得他这个秦国王孙前去结交一个卑微姬妾的“父亲”,去喊他“岳父”呢?
上天何其薄幸从未关照过我嬴异人!
嬴子楚深吸一口气,眸中含着眼泪,对着秦王稷俯身大拜道:
“大父,此番长平战事中我秦国骤然失去优势,一切罪责尽数由子楚背负,赵姬与政儿永远都是子楚的责任,康平先生一家的怒火也由子楚想办法扑灭。”
“孙儿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他们,也会努力尽早请岳父一家人心甘情愿的入秦的。”
“父王,儿臣有一计,可以瞬间扭转如今的风向!”
“何计?”
秦王稷淡淡的看向同样被竹简砸得鼻青脸吃,右脸上还被自己的剑身排出一道道红痕的胖儿子。
武安君和应侯也好奇的看向太子柱。
只见嬴柱笑道:
“既然现如今的一切都是子楚私自逃离邯郸引起的,那么直接把子楚重新送到邯郸当质子不就行了?”
武安君闻言眼皮子重重一跳,应侯的嘴角也抽了抽。
嬴子楚更是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父亲只想破口大骂:[汝是吾亲爹否?!]
“父王,您觉得此计好吗?”
太子柱眼含期待的询问老父亲。
秦王稷的太阳穴跳了跳,抬起右脚一脚就将胖儿子踹翻在地,拿着手中的青铜剑就“啪啪啪”地往嬴柱地脑袋上敲打,边拍着边咆哮的骂道:
“好个屁!”
“你嬴柱不要脸寡人还要脸呢!”
“亏你想的出来!你把嬴子楚重新送回赵国去,让赵丹怎么看,让其余诸国怎么看!”
“你是不是想让燕荤!赵丹!魏圉!韩然!楚横!齐建一起笑话寡人,在山东六国骂:你特娘的老秦家就是个眼皮子浅的!你老秦王下贱!你孙子为了性命,抛妻弃子,不顾外家一家人的性命匆匆忙忙逃离邯郸,现在看到人家赵康平一家人被仙人抚顶今非昔比了就又眼巴巴的把孙子送回邯郸了,你下不下贱?!”
“嗷嗷嗷——父王,儿臣知错了!”
秦王稷一脚脚的踹在胖儿子的臀部,青铜剑啪啪的照着胖儿子的脑袋上敲,可怜太子住嗷嗷叫,护住脑袋护不住腚,连爬走都不敢。
惨!太子柱是真的惨!
看着父亲的惨样,嬴子楚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武安君和应侯则是云淡风轻的互相看一眼,这不很正常嘛?君上他脾气其实还是可以的,只要你不真的惹到他,大魔王是不会发这般大的怒气的。
守在殿外的宦者们听着里面叮叮咚咚、噼里啪啦的声响以及掺杂在其中太子柱和公子子楚此起彼伏的哀号声,也不由抬头看着冬日上空难得的晴好暖阳感慨一句:君上真不愧是随了宣太后的好身体,是历代秦君中身子骨最好的一位,听着里面的动静就知道君上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这样的体格子再活个十年肯定不是问题。
……
咸阳今日的天气好,远在七百公里外的邯郸,天气也不错。
冬日的暖阳晒在人身上舒坦极了。
快两个月大的始皇崽仍旧从头到脚穿的像是个小老虎似的,浑身的奶膘又香又滑又软。
赵岚抱着儿子,正在庖厨内看她奶奶在陶盆中用豆子发出来的豆芽。
细长的黄豆芽泡在水里看着晶莹剔透的煞是好看,小家伙努力在母亲怀中伸出小胖手从里面抓起一根豆芽就想要往嘴里塞。
赵岚见状眼皮子一跳忙将儿子手中的豆芽夺掉,换上奶瓶,奶嘴塞进了小家伙的嘴里,始皇崽用两只小手抱起玻璃奶冰瓶就“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赵康平看着老母亲发的豆芽,不由捡起一根塞到嘴里尝了尝,而后拍手笑道:
“不错,不错。”
“豆芽吃着和咱家空间里的也差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