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隐约传来旋翼旋动的噪音。
许岌张口,嗓音发哑生涩:“这是哪里?”
“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身前的人冷淡地回应,似乎动了动,接着一根吸管递到许岌唇边,“喝水。”
许岌沉默地低头,吸了一口。
好像是柠檬果茶,味道和被卡车撞得稀烂那家很像。
是很像。许岌又喝了好几口。
他听见江凛时带着笑的声音:“这么喜欢,那个老板说你经常喝这款。”
许岌抿起唇角,不喝了。
他闷不作声,直起上身坐在江凛时腿上。背后没有靠的地方,也不想挨着江凛时,不一会儿便腰酸背痛。
揽在腰身的手忽地下滑,按在腰窝,将他一推。许岌整个人摔进身前人怀里,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股温温热热的气息。他挣扎起来。
“别再动了,”他压着嗓,像在克制什么,声音疲惫沙哑,“不然我怕还没到就忍不住了。”
许岌淡淡道:“忍不住就忍不住,最好直接把我弄死。”
他的指节随意揉着许岌的发,悄声道:“那我会把你制成人偶……日日夜夜满-足我。”
许岌不说话了。
耳边的声浪停息。
江凛时解开束缚,揽过许岌腰身,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下,将他抱起。
这里到底是哪里?许岌靠在江凛时怀里,闭着眼感受。电梯门打开,下楼,转弯,直走,转弯。
九曲十八弯。许岌想不出有什么地方是需要这样走的。山洞,还是迷宫?
一种沉郁而潮湿的味道,空气中混着湿沙一样闷。好像在哪儿闻过。
江凛时停住脚步。
周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静寂得有些夸张。
许岌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安稳,但也不急促,单纯失了节奏。
头顶传来淡淡的声音:“在紧张什么?”
许岌默了一会:“如果你不这样遮遮掩掩,或许我就不会慌了。”
“我如果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不会乖乖听话。”他轻笑着说,忽然将许岌放下。
许岌的足见堪堪碰到地面,整个身体又被抱起,抵在墙面。
冰凉的质感紧贴着外套,透进肌体,许岌身体僵了一瞬。
这不是墙,好像是……玻璃。
许岌垂首不语。
无论是竭力地痛骂,哭喊,挣扎,在江凛时非人的冷酷面前,都没有用。
愿还是不愿,毫无办法。
他被抵在玻璃上,整个世界一片黑。
只有眼下透进来一丝光亮,拼命地去看,那渺茫的光在晃,他看不真切。
江凛时用指腹抹去他额前碎发下薄薄的汗,隔着一层布料,亲他的眼睛。许岌低头想躲开,又被钳着下颌扭回来。
“不高兴?”他贴在许岌颈侧开口,声音微哑。
黑暗中听觉感官尤其敏锐,许岌耳尖发痒,保持沉默。
谁在这种情形下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