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戎问:“她姓戚?”
王叔懒得理他,掀开帘子出门了。
同王叔告别后,戚韫笛精神恍惚的回到了破庙里,看到有几个警察站在门口。
之前警方也来过几次,都在复核当日的情形。
这一起性质恶劣的绑架案,手段诡异,目的不明。更离奇的是,在过去几年的卷宗里,似乎不止出现过一起这样得不偿失的绑架。
漫长的寻找之后,真相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戚韫笛的心重重沉了沉,快速上前几步:“您好,发生什么了吗?”
年轻的小警察看到她,停下正在记录的手,避开视线低声说:“你弟弟的尸检结果出来了,你们可以去领回尸体了。”
戚韫笛急急问:“你们告诉谢流光了吗?就是里面的……”
话音未落,谢流光穿戴整齐地走出来:“一起去。”
戚韫笛别无他法,只能和谢流光同去。
签署完书面同意,他们决定带走谢焉的尸体。
年轻、脆弱又有些黏腻的尸体,因为身体上大大小小的窟窿而显得阴森可怖。
戚韫笛感到一阵耳鸣,生理性的反胃起来。
“喂。”那是谢流光的声音。
戚韫笛看过去,不合时宜的想:谢天谢地,他终于愿意说话了。
谢流光说:“我要去杀了他们。”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谢流光怔忪片刻。
他仿佛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为什么神经末梢会抽搐般疼痛。
谢流光几乎有些茫然的想,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下山,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一切?
如果那个时候戚韫笛早点出现,是不是谢焉可以被救下来?
戚韫笛。
谢流光抬头看向戚韫笛,视线渐渐模糊。
他记得初次见到她的时候,自己是孱弱到不堪一击的小小一团,她就已经是如今的模样了。
是她将自己养大的。
谢流光颅内的疼痛愈演愈烈,忍不住抱着头蹲了下来。
戚韫笛担忧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谢流光,你怎么了?谢流光!”
天旋地转之间,人群似乎短暂的骚动了片刻,但很快一切都安静了。
再次醒来,谢流光在破庙里睁开了眼。
谢流光回忆了许久,终于想起刚刚他们是在警局里,可当他看到谢焉的尸体就不可遏制的一阵头痛,后来他就昏过去了。
戚韫笛呢?
他晃了晃头,熟悉的疼痛传来,谢流光用右手抵住额窦狠狠砸了砸,低头时看到了守在他的床侧的戚韫笛。
今晚月色很亮,照的她的皮肤白皙光洁,睫毛随着清风如花朵般微微颤动,戚韫笛的呼吸声很轻缓,像只容易受惊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