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不冷不热。
她的表情始终淡然沉稳,让人难以窥探内心的真实情绪。
酒过三巡,裴轶渊看着姜珝嫤,眼神中带着一丝落寞,以为是从前的忽略导致了两人至今的漠然:
“珝嫤,为兄知道你心中对我尚有隔阂,只愿你能给为兄机会,让我慢慢弥补。”
此时的裴轶渊,坐姿端正,神色间尽显世家子弟的优雅,矜贵,沉稳。
他以为他此生并没有对她有过一丝一毫的伤害,所以她对他的恨,都只是来自于……
她被姜氏欺负时,他没有及时出现保护她的失策。
但这些即便不是他做,他现在知道,仍然心疼她所有的遭遇!
他宁愿被欺负的是他。
姜珝嫤放下酒杯,微微抬头,直视着裴轶渊的眼睛:“兄长,过去之事犹如刺青,难以磨灭。
珝嫤感激兄长如今的关怀,但也请兄长莫要逼我太紧。”
裴轶渊心中一痛,却还是点头:“好,为兄会等你释怀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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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虽有佳肴美酒相伴,可两人之间客气又疏离的氛围却始终未曾消散、
仿若窗外那若有若无的薄雾,萦绕在彼此心间。
回到侯府,姜珝嫤独自坐在房中,思绪飘远。
她深知裴轶渊如今对她的几番付出,可前世的痛苦记忆如影随形,让她难以释怀。
她暗自思忖,未来该如何在这复杂的局势与感情纠葛中抉择。
而裴轶渊回府后,也陷入沉思。
他明白姜珝嫤的心结,决心用行动慢慢化解。
他开始更加留意姜珝嫤的安危与喜好,暗中吩咐手下,无论何事,都要先以姜珝嫤的安危为重。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和余国公府虽遭受重创,但仍有一些余党在暗中谋划、
妄图东山再起,他们将仇恨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姜珝嫤身上,一场新的危机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几日过后,裴轶渊听闻城郊有一处梅园,此时梅花正开得绚烂,景色美不胜收、
想着姜珝嫤向来喜爱梅花,便差人精心打理了一番,又在梅园中的亭子里备好了茶点、
笔墨纸砚,一切准备妥当后,他亲自前往月季居邀请姜珝嫤。
裴轶渊站在侯府门口,今日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上用银线绣着雅致的云纹,愈衬得他身姿挺拔、
气质清华。
见到姜珝嫤出来,他微微欠身,神色含着温和笑意,然话语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今日城郊梅园的梅花盛放,景色极美,你向来爱梅,为兄想邀你一同前去赏梅、
此去定能让你尽兴,不知你可愿赏光?”
那声音低沉醇厚,仿若洪钟,自带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姜珝嫤身着一袭浅粉色绣梅花图案的长裙,外披一件白色毛绒披风,整个人宛如春日里的一枝娇花。
她微微福身,动作优雅舒缓,神色平静如水,带着与生俱来的端庄气度,回应道:
“多谢兄长好意,只是近日珝嫤还有些琐事需处理。”
裴轶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温声道:
“无妨,那等你得闲了再去也可、
只是这梅园的梅花花期短暂,错过着实可惜。”
姜珝嫤听闻,心中微动,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便去看看。”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前往梅园,一路上,裴轶渊试图挑起近日朝堂上的一些趣事、
姜珝嫤也只是偶尔附和几句,她坐姿端正,双手交叠置于膝上,目光平静地看着马车一角、
客气疏离的氛围依旧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
到了梅园,入眼便是一片粉白相间的花海,阵阵梅香扑鼻而来。
裴轶渊率先下了马车,然后伸手扶着姜珝嫤下来,姜珝嫤搭着他的手、
借力而下,轻声道了谢,她的声音轻柔却不失清冷。
他们沿着蜿蜒的石子路缓缓走向梅园深处,裴轶渊看着姜珝嫤的侧脸、
见她眼中流露出些许喜爱之色,心中也稍感欣慰,说道:
“这梅花,开得这般好,倒让我想起,那句‘寒来梅瓣敖雪山,独开几月春风来’,
实在是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