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妈妈死了,她在给小姨捐肝后死的。”
男孩稚嫩的童声带着哭腔,
“那个瞎子妈妈死了。。。。。。”
祁母脸色骤然发白,哆嗦着唇瓣却说不出任何话。
“怎么会,珩洲你不是找到肝源吗?怎么会是她?”
许珩洲低下了头,声音夹带着悲伤。
“依然病情紧急只能找她,本来按我的计划她是不会死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最后男人的神色已变得颓唐,他算计好一切,独独没料到术后祁清晚的意外,可是她会这样死去彻底离开自己吗?
许珩洲人生头一次陷入质疑与纠结,他摸上了眼角的位置,那是祁清晚的眼睛,如今它的主人早已消失。
祁母想上前揭开白布,可手止不住发抖,在看到那同自己容貌相似的脸时,她流着泪呜咽。
这是她的亲女儿,真正死了,内心的愧疚似浪潮将祁母吞噬。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没有别的办法吗?”
祁母踉跄爬起来歇斯底里地质问,却被许珩洲的嘲讽刺痛了眼睛。
“如果你们知道,怕也是会默许。捐个肝而已,又死不了人,可她偏偏就是死了。。。。。。”
许珩洲鼻子一酸,有些哽咽。
许家别墅依旧如往日般灯火通明,可许珩洲心上一片寒霜。
怀里的儿子早已哭得睡着,门口台阶下,金碧辉煌的大厅下,处处都有祁清晚的身影,却是她被责罚的场景。
所以祁清晚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时会是什么感觉,她看不见只能感到无际的疼痛,而后在昏迷中去世。
可笑的是作为丈夫的他间接害死了她。
一个女佣小心上前传话,
“先生,晚饭已经做好,甜点是从前太太吩咐过的梨汤,小少爷每到秋天都容易咳嗽的。”
许珩洲的脚步顿住,许宴初却在这个时候醒来。
他四处看着,就忍不住挣扎着大声呺啕。
“妈妈呢,我要妈妈,你们做的梨汤不好喝,我不喝!”
佣人面露为难,想上前安抚却被推开。
“够了,你在闹什么。妈妈会回来的,好好吃饭。”
许宴初对上父亲笃定的眼神,也只能相信。
不知不觉中,男人步入祁清晚的房间,从生下孩子后,他便提出分房。
祁清晚没反对也不敢反对,印象中她脾气很好,瞎了后更是安分,可一涉及到依然的问题就会情绪激动。
小到让依然做家庭教师,大到陷害伤害她,十年间她的确在努力扮演许太太的角色,可许珩洲有时又在想万一她任务完成后会不会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