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
雾岛源司腾出一些脑细胞来思考着,及川彻确实送过他很多朵玫瑰,但他始终记不起来这是哪一朵,索性放弃,一股脑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说的跌跌撞撞,支离破碎,盈满眼泪。
“阿彻,我好后悔……我每天都在想,如果那时好好和你说,不和你吵架,阿根廷到日本的虽然很远,但你还是可以每年回来,我可以去阿根廷找你——那时候和你吵架,只是我不明白——我很痛苦,我不知道那是舍不得你的感情。”
及川彻睁开眼睛,呼出的白色雾气,雪落到他的眼泪上,顷刻化为乌有。
“阿彻,我现在再不会忘记你了,我吃饭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想你,连生病时候也在想你——我看见你来找我,你牵我的手,还有你的眼泪,因为你对说话,我才好起来——那时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能治好我。”
雾岛源司抽泣着和及川彻讲述这些年来思念与想法,就像是当初他们交往的时候,在病中和及川彻告白,他把自己对及川彻的感情一股脑都讲出来——
“阿彻,那天之后我以为你讨厌我,所以不敢和你联系,害怕听你的消息,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看到你那时候的样子,所以我一点也没看,可我一直都知道,你一定会成功,你很了不起——但我一直嫉妒所有和你联系的人,我嫉妒影山飞雄,嫉妒他能叫你前辈,所以你签约圣胡安那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喊了你前辈,还把你的消息发了推特,我是笨蛋……成人礼那一天,别人告诉我成人很重要,很多事情必须成人之后才能做,但是成人那天过了,我和昨天,没有区别,我就觉得,那时候我应该答应你……”
及川彻终于摇摇头,他哽咽道:“别说了,不是你的错,从来都不是——是我对你不好,对不起。”
“不,你对我特别好,从来没有人比你更爱我了。”
“还有,阿彻,以前的好多事情我也都想通了,我可以给你说一晚上、我们可以说整整四年零一百八十九天,和你分开的每一天,我是如何想你,我都能和你说清楚——不管是这些年,还是过去以前交往的时候,我全都记得。
——但我、我还是,我今天听到宫侑说,你和每个人都联系,我就以为你对所有人都好,就是偏偏不理我,我又嫉妒了,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甚至开始讨厌你,我就跑来找你,我想和你吵架,但——你其实还爱我对吧?”
雾岛源司稍微松了手,想听及川彻的判决,但及川彻沉默着,他用手背快速擦掉自己的眼泪,转过身看着满是泪痕的雾岛源司,就好像是当初在机场时候一样。
他们里的很近,几乎鼻尖相碰,吞咽着彼此的呼吸。
雪已经积满了他们的头发,好似一夜之间,他们已经一同度过了很久的岁月。
无需多言,及川彻情不自禁地吻住了他,掺和泪水的咸味。及川彻的嘴唇碾过雾岛源司的嘴唇,伸出手扣住了他的脖颈,记忆中与他的每一次接吻都在脑海里浮现。
有雪落到他们贴合的唇边,蒸发后带着很多热量,换回了及川彻的思绪,他轻轻松开了雾岛源司,看着他的有些呆愣的脸。
雾岛源司这才好像是从梦中醒来似得,露出带着眼泪的笑,他觉得不够,继续往他嘴唇上凑,及川彻却推开他。
“上车。”及川彻看着暴雪,继续劝说道:“我不想让你生病。”
“我还要。”雾岛源司带着哭腔,他的声音绵软,带着浓重的鼻音,显得万分楚楚可怜。
及川彻却再次推开他,对他哄道:“到车上亲,好不好?”
雾岛源司木楞地看着及川彻,像是总算是放松下来,然后用力点点头,忙不迭地爬上了车。
他含着眼泪,还因为过度的悲伤与哭泣,不停的像小孩子一样打着隔,他发动了汽车,打开车内的空调,看着及川彻上车。
及川彻坐上副驾驶,再次回头又落进了他繁星似的眼眸,他们对视了一会儿,雾岛源司猛地向前,吻住了及川彻的唇。
及川彻虚掩着双眸,感受他的杂乱无章的嘴唇碾过自己嘴唇,灼热的呼吸交缠着,雾岛源司还不愿意停在此处,他将柔软的舌头滑进他的口腔与他纠缠着。
及川彻抬起手,将手放在他的脖颈,感受到脖颈之下鼓动的脉搏,确认着他的生命。
雾岛源司吻得很青涩,只是一个劲儿地把及川彻吞下,莽撞地像是初生的小猫,不断的依靠本能索求,及川彻在他主动的亲吻之下终于闭上了眼,同样如暴风骤雨一般的回吻着他。
白雪积满车盖,隔着前窗玻璃不断的飞舞着。
雾岛源司依然在接吻上毫无进步,不过经过锻炼肺活量倒是提高了不少,他吻的时间超过了年少时候,但因为及川彻嘴唇的甘美,而忘记呼吸,差点窒息在甜蜜的梦中,好在及川彻及时反省,用力将他推开。
他猛地被口水呛到,加上肺部缺氧,突然痛苦的咳嗽,及川彻睁大眼睛,恐惧又颤抖紧紧抱住他,握住他的手腕,带着泣音喊他的名字,好像捧着易碎的琉璃。
他这才回过神来,从迷蒙的空白中恢复,又继续索吻,笨拙的吻落在及川彻的带着眼泪的脸颊上,才将他担忧又痛苦的表情溶解。
及川彻这才松了一口气,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感受着雾岛源司富有生命力的吻。
终于,及川彻打断他,将他摁在自己的肩头,雾岛源司的嘴贴着他的脖颈,刚好贴在那朵玫瑰花上,不多不少,这是在他怀里最舒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