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乔把孩子抱到腿上,接过嬷嬷手中喂食的瓷碗,舀起一勺鸡丝粥喂给孩子。
孩子好奇地伸出粉嫩的小嘴嘬了一口,然后将瓷碗紧紧攥在手中,睁大眼睛看着景乔,仿佛在寻求赞美和鼓励。
景乔看着孩子天真的笑脸,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温柔地笑道:“真聪明,乖孩子!”
孩子咯咯地笑了起来,显然是被景乔的赞扬和关爱所打动,一时间,寝殿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方青来报,说贤君派了人来请,景乔放下手中瓷碗将孩子交由嬷嬷喂食。
贺南枝的贴身宫婢泽兰进殿,行了一礼,恭敬道:“慧贵君,我们君上相邀您一同去沁芳园赏花,游玩。”
景乔环视绚烂天际,此刻阳光璀璨,天高云淡,翠绿满目,无处不令人心生游赏之兴。
景乔轻轻一笑,“你去回你们君上,本君即刻就去。”说着就要起身整理衣杉。
“君上还说,务必请您携二皇子一同前去。”泽兰欢快地说,“君上也带着大皇子,而且此时,文君与淳侧君正陪伴大公主与二公主游玩,他们也期待与二皇子共享欢乐时光呢。”
“是吗,那甚好,元泽也许久没同他们一起玩乐了。”
景乔去了书房招呼元泽一同前去。
到沁园芳的花间阁,果然见到几人,除大皇子赵元霖外,除了大皇子赵元霖之外,还有江书宴携同其二公主赵静仪,步星朗携带大公主赵清夕。几个孩子见面便玩闹到一块儿去了。
一时间,场上欢笑声四起,众人也从这些孩子们的欢乐中,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与快乐。
景乔与贺南枝几人则在亭中闲聊品茗,江书宴含笑遥望孩子们玩闹的身影,忽叹息道:“君后怕是不成了。”
自去年冬季起,上官容宁深受重病困扰,久卧难起。或许是长期压抑的情感,使他数年来未能摆脱沉重情绪的束缚,尽管赵轻墨并未施以重罚,然而长期的冷淡对待,无疑更令他伤透了心。
多年来的痛苦回忆和深深自责,以及疾病的累加侵袭,使他无力抵抗,尤其在拒绝太医治疗后,使病情更无法好转,精神状况也是每日愈下,最后只能缠绵病塌。太医虽对其病情表述含糊,但众人皆知,这位尊贵的君后时日无多。
冬季寒气深重的第二月,沉睡中的上官容宁偶尔苏醒,赵轻墨对此表现出罕见的关切与怜惜。他为他布置了温馨的纱幔,披上温暖的披风,小心翼翼地让他安坐于床榻,询问他的病情是否有所改善。
上官容宁沉默以对,只是凝视着赵轻墨。而赵轻墨则轻声说道,“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上官容宁惊愕不已,泪水悄然滑落。这些年来,他懊悔不已,后悔辜负了那份深情厚意,他深深自责,但已无法挽回失去的一切。
这次苏醒后,上官容宁变得更为静谧。他常常独自坐在床上,一坐便是大半天,沉默寡言,面无笑容。赵轻墨每次探望他,他总是静静地注视着他,无言以对。赵轻墨亦默然陪伴在侧,无声相守。
上官容宁的病情日益加重,身体愈发孱弱,面色愈发苍白。赵轻墨看着他痛苦挣扎,内心充满哀伤;他并非无情于上官容宁,只因多年以来,他付出十分情感,却始终未能占据对方心底最珍视的那片角落。
终有一日,当黑夜来临之际,赵轻墨独自坐在书房里,手握朱笔,认真审阅着一本又一本奏折。而这时,福顺突然匆匆闯入,哭泣道:“皇上。。。。君后,君后薨了。”他抽噎着说不出话来,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赵轻墨的心随之颤抖,他失神地看着落地的朱笔,脑中瞬间空白,痛楚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稍作调整之后,他逐渐恢复理智,深深吸入一口空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此刻,他明白首要之事便是妥善安排上官容宁的身后事宜。
伴随着颤抖的嗓音,他下令:“命礼部与光禄寺共同筹办丧仪。”接着,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君后,上官容宁乃后宫典范,为皇家奉献一生,赐谥号‘贤敬仁孝容君后。”
清晨的朝会上,赵轻墨身着素衣,与众臣共议上官容宁的丧事。大臣们纷纷表达哀思,献计献策。最后,赵轻墨决定为上官容宁举行国葬,将其遗体安放于皇陵之内。
国葬当日,整个皇宫都笼罩在素色的氛围中,人们身着素衣,恭敬地跪拜在上官容宁的灵柩前,目送他前往皇陵。望着上官容宁的棺椁渐行渐远,赵轻墨心中满是悲痛与留恋。
长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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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官容宁离世以来,皇城笼罩在无尽哀伤之中。景乔深深理解赵轻墨的心碎之感,他洞悉整个事件,但却无从宽慰。唯有期待时光能抚平伤口,终将迎来释怀之日。
深夜时分,朝露殿依旧烛光辉煌,窗口映照出孤独的影子,满是寂寞。
“皇上还未歇息吗?”
福顺神色恭敬地向景乔行礼,细眉微皱,疑惑应诉:“慧贵君,您怎么来了?”尽管赵轻墨并无召唤,但早已获准景乔自由进出紫宸宫。然而,福顺对于他在夜深人静之时的突然造访,仍然感到有些惊讶,似乎这并不符合常理。
景乔抬头看了眼那座朝露殿,惋惜地叹道:“我是来陪伴皇上的。”
朝露殿内,烛光下的赵轻墨久久难以入眠。他脑海中思绪万千,回想起与容宁许多美好而珍贵的时光。那些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让他记忆犹新。而如今,容宁带着遗憾和悔恨而去,赵轻墨的心中也是充满沉重的悲痛和无法言说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