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媛正要脱口——“温念兮!”
裴俭已提声,颇有深意道,“你且想清楚,是谁,害了你。”
姜媛猛然警醒。
若说是温念兮害的她,那证据呢?宴席是在清宫举办,并非西苑,温念兮一个四品官的女儿,能手眼通天到在新昌公主的宴上下毒?
谁会信她?
何况温念兮背后,还有萧南夕那个疯女人,一定会为她出头。
只可怜她,出事至今,只有一个裴郎君肯帮她,萧南沂一早躲得远远地。
明明这个主意,找韩高杰毁温念兮清白的主意,还是萧南沂出的!
她害她至此!
“新昌公主!”
裴俭一双点漆的眸子深深,冷淡沉静的面容也不见半分惊讶,唇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他看向姜媛,轻声问询,“你说谁?”
姜媛被那样一双漂亮深沉的眸子瞧着,恍若情真,愈发坚定了信心,肯定道,“是新昌公主给我下药,叫我失了本心,难以自持。”
“是新昌公主害我!”
一直咆哮的韩高杰:……?
天爷啊!
竟是没有他的事,他竟真是受害者!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姜媛,你胡说什么?!”
狗咬狗
一脚踏进殿内的新昌公主正听到姜媛这句,疾行两步,扬声斥道,“父皇和母后面前,姜媛,你休要胡说!”
众人回头,这才看到陛下和皇后娘娘正并肩而来。
一通见礼过后,陛下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凛赶在众人开口前,上前一步道,“小儿顽劣,扰了陛下围猎的雅兴,臣惶恐,请陛下责罚。”
景帝不耐烦听这些话,打断道,“说重点。”
韩凛絮絮叨叨,杂七搅八,景帝听得头疼,看向裴俭,“时章,你说。”
韩凛立时闭嘴。
裴俭躬身行了一礼,沉声开口,“新都侯府的姜小姐与韩世子被人看到在银杏树下,行止亲密,衣衫不整。据姜小姐所说,她这般狂浪行事皆是被人下药毒害,而下药之人,正是新昌公主殿下。”
简明扼要,不偏不倚,概括了整件事情。
景帝和陆皇后听完,尚未表态。
萧南沂已按捺不住,快步上前,一掌扇在姜媛脸上。
“我向来待你亲如姊妹,你为何这般污蔑我!胡乱攀污皇室,你可知是何种罪责?”
姜媛本就心神散乱,此时被萧南沂厉声逼问,一时更加慌乱。耳边又传来公主低声威胁,“究竟是谁要害人,你别叫我给你抖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