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行出差,丁小伟来学校接人,问为什么打人,熠熠靠着墙,打不就打了。
茵茵被要求作证,背着球拍坐在沙发扶手上,“欠打呗。”
梁子结下了,那小女孩儿丢了舞蹈节目,又报了个网球,茵茵听说了,把游泳改成了网球,她不打网球是因为没人愿意跟她打,大家都喊她小魔头,她整天混去男队里打。
比赛那天玲玲才知道茵茵改了项目,茵茵一身网球服站在球场上,还剩三组,轮到茵茵选人,大家都明白,茵茵选到谁就意味着谁下场,那小女孩儿低着头盼着茵茵别选自己,茵茵在她面前转了两圈,然后停在她面前,“等会儿打输了再去找你哥哭啊,让你哥来骂我试试。”
比赛还没开始对面心态就崩了,茵茵打球跟逗猫似的,先喂几个好接的球再猝不及防发力猛攻,让对方满场跑,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茵茵站在对面才只是刚热身的样子,她整天跟她姥爷院子里的兵哥哥跑步运动,看着纤细高挑,实则力量跟学校的学生不可同日而语,连她姥爷都说我们茵茵要是进部队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二十几分钟就把人打哭了,茵茵球拍搭在肩膀上,隔着球网冲对面眨眨眼,用她骂玲玲小结巴的口吻笑眯眯回道,“小废物,加油!”
玲玲坐在观众席,不知道茵茵说了什么,就见比赛还没结束呢,那班长就丢了球拍崩溃的在球场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换衣服时玲玲问茵茵跟她说什么了,茵茵说,“我让她加油她就哭,心理素质太差了。”
俩小孩儿本来以为就是学校的一点小摩擦,结果人把爷爷奶奶叫到学校来了,茵茵看她爷爷大腹便便的样子确实像个当官的,但她不知道是多大的官,她爸就在官场,她姥爷又是将军,如果真的因为这个事影响爸爸和姥爷的名声就不好了。
她路上就琢磨着肯定不能让她爸妈来学校,她爸最近挺忙的,她妈护短,不占理都护短,别说她占理了。
她想着要么找姥爷要么找小舅舅,要真是什么小心眼不讲道理的人家,那大不了就跟人家道个歉呗,反正说个对不起也不会掉块肉。
邵群把事儿听了,揉茵茵的头发,“你怎么这么懂事啊?”
李程秀也欣慰的看着茵茵,捏了捏他的脸,邵将军说,“我孙女又没错道什么歉,带姥爷去,姥爷让他们给你道歉。”
上车了茵茵还在犹豫,扒着座椅问,“可是她爷爷看着像大官,万一给我爸穿小鞋儿怎么办。”
汪叔笑笑说,“就算真的是大官也得给你姥爷面子,更何况他们的错呢,不怕。”
茵茵这才放心下来,邵群李程秀站在门口把车子送走,李程秀说,“要是正正以后也像茵茵这么懂事就好了。”
“我们正正还不够懂事啊?”
李程秀回头,懂事的正正趴在苏继章肚子上流口水睡觉。
俩人正要回屋,车又开回来了,茵茵探出车窗,“小舅舅你跟我一起去呗,玲玲发短信说给我带兔子馒头了,我上次跟正正说带给他吃,但是小兔子馒头太可爱了,我总是忍不住路上吃掉。”
李程秀让汪叔等了一会儿,回屋装了一点新做的曲奇带去给他们交换,邵群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跟着李程秀一起挤上车。
邵将军问,“你跟上来干什么?”
“儿子我给你当保镖。”邵群砰关上车门。
一家子到学校去,邵将军去喝了口茶,人老老实实给茵茵道歉了,茵茵大喜过望,拉着邵群胳膊问,“姥爷这么厉害啊?”
邵群在自家人面前从来没正形的,说,“嗯,你姥爷不管着我的时候我可崇拜他了。”
玲玲担心一下午,见茵茵出来激动地过去,“你没事吧。”
“没事呀,她还给我道歉了呢。”
玲玲看了几个大人一眼,乖巧的喊爷爷和叔叔。
校长盛情邀请邵将军去看学校风貌,邵将军不好推辞,正好去看看孙女念书的地方,邵群李程秀不掺和孩子们聊天,坐到旁边休息区等。
李程秀环顾四周,“我们正正明年也要来这里读书吗?”
“嗯,以后接他们方便,一次接两个。”
丁小伟来接孩子放学,正好撞见李程秀他们,玲玲高兴的牵住爸爸的手,跟他介绍茵茵的舅舅。丁小伟一直很喜欢茵茵,玲玲过了五岁才开始治疗,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之后虽然能说话了但是一直不大顺畅。
他和周谨行都很爱玲玲,对她百分百的耐心,不论她话说得多慢都耐心的等,玲玲的性格也变得温和又耐心。
如果玲玲说话没问题这样的性格肯定是好事,但是她需要练习说话,需要一个语言环境,医生说玲玲是小女孩儿,他和周谨行再体贴再关心小女孩儿也有她那个年纪的爱好和烦恼,不愿意跟爸爸说的烦恼,她需要同龄的朋友,在南方时玲玲也有玩伴,但是会手语的大多都是和她一样温柔的性子,要么看不懂手语直接就不跟她相处了,丁小伟一直很着急,一直到转到北京遇到茵茵,他明显感觉到女儿话变多了,回家会主动跟她讲在学校的趣事,跟她说有个叫茵茵的小女孩儿整天缠着她让她教她手语,还带她吃东西,每天像个小太阳一样。
要说这世上有什么最让他无所适从的软肋,那一定是她的女儿。
丁小伟感激地伸出手,“我一直听玲玲回家说起茵茵,一直想请你们吃饭。”
李程秀温和的笑,“茵茵也说玲玲会带兔子馒头给她吃,我儿子也整天在家念叨兔子馒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