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立刻踏进水里踩水,将小腿和脚上的泥灰洗净,提着裤管站在岸边。
魈看着她,她也思索着看魈。没一会儿,少年仙人上前一步,云织便轻轻踩在他的鞋背上,扑进他怀里。
转瞬间,二人便出现在了一开始离开的地方。
屋里呼吸沉沉,鸿歌还在睡。云织松了口气,踩着地上就要推门进去。
动作在开门前又顿住,她回头看了看正注视着她离开的魈,挥了挥手。
魈略一疑惑蹙眉,低头听她说话,就感觉到温热气息在脸颊上一晃而过,云织笑意未消,小声和他道别:“那我先回去啦,仙君。”
魈低头的动作保持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习惯骤然发生的亲密,等云织都回了房间,他才消失在原地。
满脑子都是晚上发生的事,屋顶的风安静不了一点,魈站了会儿,又消失在屋顶。
云织身上冷冷的,不能直接上床,她在桌边独自开朗的坐了一会儿,不料鸿歌下一瞬便伸了个懒腰苏醒。
“嗯?云织你怎么醒这么早?”她闭着眼睛坐起来。
“啊?”云织眨眨眼,“我,太兴奋了,逐月节就要到了嘛!这还是我第一次过逐月节!”
鸿歌了然的点点头,看了她一眼,又想翻身眯会儿。
但很快她又睁开眼:“你嘴巴怎么回事,还有头发怎么这么乱啊?跟出去打了一架似的。”
“啊……”云织心虚的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抿着唇,说:“可能是昨天晚上滚乱了吧。至于这个伤口,昨天晚上做梦梦见在吃甜甜花酿鸡,梦里吃得太快乐了不小心咬了自己一口。”
鸿歌笑出声来:“哈哈哈,你可真逗,那好吧,今天你的甜甜花酿鸡就由我来买单!”
“真的!”云织眼睛一亮,抱住鸿歌,毛茸茸的发丝蹭了蹭她锁骨,幸福道:“我真是爱死你了!”
鸿歌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让本就杂乱的发丝更加严重了。
被风卷了一晚上的长发不止表面看着杂乱,内里更是如同荆棘一般难以梳开。在外面是云织还没察觉到,等在屋里梳头发时她才发现发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死结了。
鸿歌在一边看着她梳头发啧啧称奇,看她一头厚密长发梳着实在是累人,便拿出发油和自己的梳子帮她散头发。
二人忙活了半天,才在上班前把头发疏通。好在云织不需要工作,先去洗漱间把自己捯饬干净了。
焕然一新后她才想起逢生,这小丫头昨天晚上没来找自己,也不知道是通宵了还是自己找了个地方休息。
她感应到逢生还在客栈内,便先去自己曾经的房间找了找,果然被子下逢生睡得四仰八叉。云织拍了拍她不见她醒,便放任她继续睡了。
和她对峙了一晚上,魈现在也不在客栈,可能是出去工作了。云织在屋顶吹了会儿风,转身下楼去了厨房。
闲不住,一点也闲不住,她需要做一些事情把身体中的激动消耗一下。
菲尔戈黛特看见她满面红光的进来,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说:“看来休息得不错,昨天晚上没有和鸿歌秉烛夜谈吧?”
云织被她一说就又想起昨天晚上,浑身的愉悦都快凝成实质塞满望舒客栈了。她摇头,说:“哪里会聊那么晚,只是回来了我很开心而已。不是说想尝尝我的手艺吗,今天我继续在厨房里帮忙吧。”
“我的荣幸,工钱还是按照之前给你算上吧,我们客栈可不能苛待任何一个人,即便你已经不是我们的员工了,我是说,在你提出回来之前。”她又拿出账本。
云织眨了眨眼,意味不明的说:“谢谢,不过,一切都说不准不是吗。”
菲尔戈黛特抬眼仔细看了看她神情,嘴角带出一丝笑意。
璃月作为最繁荣的贸易国度,每到节日,旅商和旅客都会达到一年中的峰值。如同海灯节前夕一般,近日的望舒客栈忙得不可开交。
她走进厨房,言笑都没时间客气几句,直接郑重的把刀交到她的手上。二人相视,眼中燃起战斗的火焰。
有云织的加入,上菜的压力骤然降低一大截,各种菜品如流水一般往外送,忙得跑出残影的淮安终于有时间坐在一边休息片刻。
他刚抒了口气,一股清冷的气息就逐渐靠近,坐在了他对面。淮安侧目一看,立刻坐直,保持者掌柜风范招呼道:“仙君,您来了。”
魈坐下后便一言不发,面对淮安的打招呼,他也只是疏离的点了点头。随即视线在大厅转了一圈。
“您是来用餐的吗,今日客栈繁忙,您可稍等一下,我这就让言笑先负责你的午餐。”
靠近中午,但还没到午餐时间呢。不过这位爷三餐准时的次数也少,能来坐下吃两口就已经很不错了。淮安对仙人的行为绝对不做指责,立刻就进了厨房。
魈的目光就随着他的背影落在下方的厨房中。
云织同时操作两个锅一个炉子,得心应手的同时还有时间和言笑唠两句。她正看着一根红艳艳的辣椒,就听见淮安喊言笑做饭。
“仙君来了?”
淮安看向眼睛都亮起来了的云织,点了点头。
云织立刻洗干净手拿起食材,自告奋勇:“让我来吧,言大哥这么忙,这点小事我来做就好了。”
“啊?”淮安看着仿佛有三头六臂的云织,和正在疯狂切菜的言笑,有些搞不懂二人到底谁看着更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