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离开——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方弈柏越走越快,没多久竟然真的出了大楼,来到了马路上。
……
c市的繁华夜色骤然撞入眼帘,方弈柏懵了一下,一晃神,车水马龙迎面而来。
方弈柏又回头看了看大楼的方向,他的心脏一阵抽搐刺痛,咬牙往前跑了。
跌跌撞撞地,眼泪迷了眼,反应过来时,他站在斑马线上,闯了一个红灯,一辆私家车摇下车窗怒骂了他一句,“神经病啊!”
方弈柏站在路中间,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又一辆车擦着他的身体驶近,把他逼到了路边,方弈柏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车窗落下,预想中的怒骂没有发生,一把清淡的嗓子淡淡地说,“去哪里?”
方弈柏瞳孔放大,看到谢凛悠然地坐在车里,他伸出手来,不耐烦地敲了敲车门,“上来,还找骂?”
副驾上的张森忙下来帮方弈柏拉开车门,把他请上车,坐到了谢凛旁边。
方弈柏茫然地上了车,看到司机继续按预定的轨迹驶离,不是回去,反而是离原先的大楼越来越远了。
?
谢凛瞟了方弈柏一眼,“跑路还不看路?”
方弈柏闷闷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凛一哂,“一路看着你来的。”
“……”
“真以为自己能跑了?”
“你怎么发现的……”
“你说呢?”不想说是方弈柏一有情况自己就时刻关注,谢凛淡淡道,“你刚出来保镖就给我打电话了,你以为他们是吃闲饭的?没让你看着就当人家不存在了?”
“……”
方弈柏把眼泪憋了回去,抬起头来,“你故意给我下套?”
谢凛仿佛嗤了一声,“你也可以不跑……但你跑了。”
他的语气有些奚落,方弈柏听得不舒服,谢凛说得不错,他是跑了,但他并不是因为谢凛以为的原因跑的——哪怕他不知道谢凛以为的原因是什么,但他坚信就是不同的。
甚至南辕北辙。
天差地别。
他垂下眼帘,幽幽地,“那你怎么亲自出来了,不让保镖拦着我……我看你聊得挺开心的,那么忙,怎么还有空来抓我……”
他叽里呱啦的,谢凛听着,突然抬手掐住他的下巴。
谢凛盯着方弈柏的脸,看进他晃动的显得脆弱的眼睛里,甚至差一点要误会方弈柏现在是在跟他耍小性子,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