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命定的宿敌与唯一的同类。”
“这是你诞生的绝对使命,存在的独有意义。”
声音在死寂的无际空间中回荡,喻独活眼前似蒙了层潮湿的薄雾。
他被某种存在阻碍,用尽全身气力也无法聚拢涣散的心神。
“躁动中失控的邪神彻底苏醒,开始寻找他的命定存在。”
那道声音突然变得巨大,像天塌下来荫笼在喻独活的身上,“乖孩子,这是你的使命,你该回去了。”
空间崩毁,从中骤然裂开一条深渊巨缝,喻独活不可违抗地陷落进去。
再睁眼,喻独活已然脱离了那个空间,他的身上仍发着热。
但伴随着他发热状况一齐出现的,是阿诺德那急促的喘息。
那是他们之间永恒的吸引力。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阿诺德的金色竖瞳中因为过度兴奋而裂出殷红的血线,扭曲而可怖。
他身体温度是恒定的非人冰冷。
而在他怀里,软软地贴着他发着高热的,是他那已经苏醒的命定者。
他的喘息急促,后背紧绷,高耸的蝴蝶骨隆起。皮肤下横亘着交错的触手,显得狰狞又恐怖,像随着地壳运动翻滚流转的河川山脊。
他们同生共存,也不死不休。
没有任何存在可以违背规则,除了异种之主。
于是规则给他拷上了名为喻独活的枷锁,让他用尽永生追寻枷锁,毁灭枷锁。
当喻独活和他都觉醒了自己的使命时,他们之间的束缚会瞬间崩坏瓦解,重新陷入强制失控的状态。
喻独活的身体会随着觉醒越发滚烫,只有阿诺德能闻到的香气越发浓郁稠腻,阿诺德也会因此完全丧失智。
极端的、野蛮的、纯粹的贪欲、痴迷、侵占。
完全觉醒后的他们没有退缩余地,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胜者生,败者亡。
一条两败无胜,共死。
这是他们逃不过的宿命,躲不过的劫难。
阿诺德修长有力脖颈上青筋暴起,猖狂地疯跳。
他几乎已经到达极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贪念。
他要享用他、填满他、占有他。
不,他要绞杀他。
阿诺德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度冷静,他金色的瞳眸在狭长锋利的眼廓闪着凛冽的寒光,似乎能刺伤人的皮肉。
他的眼神死死锁住怀中的生命。
“阿诺德,好热……”
喻独活的喉间受不了般发出细碎的轻颤,喉骨将皮肤顶出脆弱易折的弧度,嫩白的皮肤全部泛着层薄红。
这是他已经很熟悉了的感受。
从见到阿诺德第一眼时,他就被这体内滚烫的热潮苦苦折磨。
可这不是发热期,也不是生病。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非人类之间的灵魂震颤,是相互吸引影响的副作用产物。
发热带来的馥郁香气,是保护他生命的屏障,又是引诱阿诺德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