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充满矛盾的双面利刃,同时刺进他和阿诺德的骨缝。
伤害他们,又切割了他们的距离,让他们无法再靠进一步杀死对方。
“好痛,好痛。”
滚烫、疼痛、危机。
压力逼得喻独活神经紧绷,几乎到了极限,眼角滑过生性泪水。脊背颤抖得像被暴风雨揉乱打碎的脆弱蝶翼。
阿诺德,阿诺德。
喻独活双手发抖,猫儿似的抓住阿诺德的肩头。
他眼睫轻颤,强撑着精神,望向满眼阴翳的阿诺德。
阿诺德的背后裂开无数缝隙,密密麻麻的触手膨胀、翻滚、蠕动。
每一根都将攻击方向转至喻独活的身躯。
只要他一动,就会被这些狰狞的凶戾的杀器撕扯到碎烂。
喻独活的眼廓被红润色泽揉到湿软,他斜着波光粼粼的潋滟眸子,挑衅般地睨了阿诺德一眼。
他把嗓子故意压低,像是含了一层甜腻绵软的白糖。
“阿诺德,你像我想杀死你那样,想要杀死我吗?”
就像阿诺德失控一样。
喻独活的混乱神经也异常亢奋,充斥着奇异的不真实感和面临危机四伏险境时的谨慎。
“独活!”
耳畔突然传来喻予知满含担忧的呼唤声。
尽管知道了喻独活并不是人类,她也无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的幼弟深入险境。
喻独活这才勉强抽出几分神思,察觉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刚刚他和阿诺德那狂乱、浓烈、疯戾的交锋,被在场所有人尽收眼底。
他们不愧是非人类。
不知羞耻、不知餍足、不知极限。
阿诺德那有如无机质般冰冷漠然的双眼锁住喻独活。
他和喻独活不一样,已经完全失控,对外界的行为没有任何分析能力和类人反应。
但他还是极轻地皱了皱眉。
下一秒,狰狞膨胀的触手陡然出击,将除了喻独活以外的所有人喉咙绞住。
太吵了。
要让声音消失。
这里只能留下他跟香气。
进食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和空间,需要细细品尝猎物。
首先,饥肠辘辘的顶级掠食者要品尝猎物体表渗透出的恐惧味道。
阿诺德的手臂发力,将喻独活摁近。
冰凉的气流随着他湿冷的唇舌翻涌,阴森的齿牙锋利凛光,如同咬断猎物喉管前一个短暂的预告。
喻独活眼底闪过丝不明显的嘲弄。
什么宿命,什么异种之主。
如果连自己的神志都无法掌控,和野狗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