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阎江许这样的人,哪里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只是他没有什么反应,微微颔首,一副高高在上使唤人的模样,“那你还不去做?”
他好像笑了一下,不知是在嘲讽,还是别的意味,“白二爷,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白若先紧攥着掌心,皮笑肉不笑,“当然。为了夜长梦多,我现在就让他们准备好东西,早日结束,阎少也能早些得偿所愿。”
这句话分明讨好到了阎江许,后者那双狭长的凤眼中才沾了些许笑意,直到白若先拿出手机朝着外头离开,那点笑意才消散。
随后他又看向地上的人,眸色意味不明。
宋亦清已经缓过了疼痛,只不过先前被注射了药物,此时身体仍然没有力气,他也不着急,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却避开阎江许探究的目光,碰了碰口袋里的手机。
幸好,这两人没有半点劫匪意识,都把他抓来,也想着搜走手机,如果不出意外,此时的司应时应该定位到他的下落了。
有时候当变态也是有好处的。
他这般自嘲着,面前的阎江许却开了口,语气染上不满的疑惑,“三元到底喜欢你什么?”
宋亦清挑眉,听出对话话里的名字是谁,只是他没急着回话,让病弱的小少爷看起来越发不甘,“你不是他的未婚夫吗?为什么还跟别的男人纠缠?”
宋亦清在心底啧了一声,他跟俞秦之假装订婚的事因着葬礼而几乎人尽皆知,但破了案,谁也没想着澄清,毕竟与他们来说,这种事分明无关紧要,身边的人更是知道真相,根本就没必要向外人解释。
却不成想,这倒是成了隐患,阎家家大业大,不至于连这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却还是针对上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对方是真的不通网,还是有意报复。
报复的自然是俞秦之。
只有宋亦清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没得到回应,阎江许也不生气,他起身走到宋亦清面前,用皮鞋抬起了对方的下颚,倨傲地俯视着这个青年,只有些许血色的嘴唇微动,问出了话,“你跟他,谁上谁下?”
“?”
宋亦清被问着有些出神,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阎江许不是很满意他这态度,眉头紧紧地皱着,“你这么弱,能满足他吗?”
特么他怎么知道?他又没跟俞秦之睡过?你们变态都是这么无取闹的吗?
宋亦清无语地吐槽着,好不容易安抚好司应时,特么又来新的疯子,偏偏都是朝他来的,他磨了磨牙,嘴上却嗤笑着,“阎少爷很在意吗?”
阎江许被他这一问,脸色有些难看,“我在意什么,他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没有我的允许,是不能在外头发青的。”
这嘴硬得跟当初的司应时有得一拼。
宋亦清勾了勾嘴角,别有深意地笑着,“道是这个道,但你说秦之是狗,他肯定跟你生气了。”
果不其然,他刚说完,就看到阎江许面色越发惨白,身子微微一僵,好似随时都会倒下那般。
“凭什么不能说?他就是我养的,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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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没有刚刚那么有底气。
还没撕破脸皮前,俞秦之还是很听话地留在阎江许身边,可后者不满对方心思都落在旁的事上,便让人对司滘白动手。
结果两人吵了一顿,当然只有阎江许在吵,俞秦之还非常和气地跟着他讲道,可怒意嫉妒占据,原本就不正常的阎江许哪里听得进去,便是口不择言,说俞秦之是他养的狗,就应当听话,否则就要将他关在笼子里,哪里也去不了。
因为激动,他咳出了满手的血,就看到俞秦之黑着脸,带着一身的怒气走了。
自此之后,阎江许就没有见过他。
宋亦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你这样跟他说,他不跑才怪。”
要知道,俞秦之是他们公认的钢铁直男,不解风情是一回事,人还又轴又犟,如何咒骂他都不会生气,甚至捅他一刀也不会计较,唯独不能骂他是狗亦或者任何一种生物。
在俞秦之看来,人就是人,是有独立人格的,人权至上,无论是他亦或者别人被骂成狗就是不尊重,践踏了人权。
为什么非要如此较真,用他的话来说,他是社会主义接班人,dang的忠诚者,所以人民高于一切,搁在以往,这样说他,是要被他拉去小黑屋念上几小时党章的。
不当场跟阎江许翻脸,就是怕对方作死自己。
果然,俞秦之才是这些疯子的克星。
宋亦清在心里感叹着,倒是想跟着阎少爷解释一下,可很明显,对方看起来丝毫不信任自己,眼中的敌意藏都藏不住,但莫名地,宋亦清觉得对方不会杀了他的。
没解开疑惑,阎江许脸色越发没有血色,他红着眼又咳了几声,看起来极其难受,却咬牙狠狠地说着,“凭什么他能骂我是狗,我骂他就生气?”
那不过是先前他病情发作,抓着对方不放,阎江许承认,他疯的时候谁也拦不住,偏偏俞秦之自以为是,非要留下,结果便是被他缠着撕咬。
被咬多了,落了一身的牙印,那时的俞秦之好似满脸无奈,又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能绑了他的手脚,甚至还用皮带缠了他的嘴,不叫他乱咬。
而俞秦之就在一片凌乱之中,抱着阎江许,替他擦去浑身的血,眼见对方还锲而不舍地想咬人,却被皮带限制了,反倒弄脏了自己满身,俞秦之捂着他的嘴,在黑暗中嘟囔了一句,“怎么跟狗似的那么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