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绵阳不知道他的名字,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结果在他愣神时,小男孩已经跑过来抓住自己的双手摇摇晃晃着。
“你是?”绵阳没有拒绝,而是反问道。
郑玉兰借好轮椅推进门,就看到宋诩趴在绵阳的病床旁,“你们认识吗?这是我的小儿子,宋祁的弟弟,宋诩。”她的视野在绵阳和宋诩间来回切换,有些惊讶。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自己的小儿子周围并没有像绵阳这个年纪的人出现过。
“就是上次借我手机打电话的美人哥哥!还请我吃了草莓味的雪媚娘!”宋诩激动地蹦蹦跳跳,嘴里拼命解释着。
世界还真是小啊。
绵阳不禁感叹道。
不过最让他惊讶的是,原来在咖啡店见到宋祁,并不是第一次,他们在很早前就相遇过。
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原来你就是那段时间宋诩嘴里念叨的人啊,我还以为他把人美化了,今日见到本人算是自己肤浅了。”郑玉兰将轮椅推到绵阳床边,双手搀扶着他落座,嘴里念念有词地夸赞着。
“谢谢。”绵阳礼貌地道谢,声音依旧是无力的,他平淡地诉说着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想到小孩子还记得这件事呢,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换做旁人也会这样做。”
原本助人为乐是件令人开心的事,但对于绵阳来说,他并不是很想想起这件事,因为伴随着的是悲伤的色调。
他时常会想,如果当时他没去奶茶店,他和席子墨之间的那层纱,何时能戳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于以前的他来说或许是坏事,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一定是好事。
因为他知道了,自己和宋祁的缘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一路上宋诩兴致勃勃地推动着绵阳的轮椅,来到宋祁居住的重症监护室。
宋祁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断断续续地传入绵阳的耳中,干裂的双唇轻轻翕动着,仿佛在一遍遍诉说着,对不起。
即使站在绵阳身后,郑玉兰依旧能瞥见绵阳那双充满着担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宋祁后颈上的针孔。
“没事的,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郑玉兰忍不住安慰道。
真傻
绵阳在心里默默骂道。
他伸手抚摸着宋祁腺体上的针孔,指尖轻抖,嗓子干涩,酸涩感涌上鼻头,眼泪瞬间在眼眶中打转,视野逐渐变得模糊。
绵阳闭上眼仰起头,缓解情绪后声音暗哑道:“对他身体会有影响吗?”
“这孩子还挺聪明,知道给我打电话,还好alpha抑制剂药效发挥得并不是很快,已经及时抽离了,只要让他躺几天就好了。”
“倒是你,腺体破损严重,报告还没出来,不知道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