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提前就写了个玩法,甩二升级规则简单,玩起来竞争性强,趣味性也高,当初他玩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仅次于斗地主最好玩的纸牌游戏。
掌柜见识了楼安写的近十种玩法,眼力早已练就出来,此时拿着规则一读,再用竹牌比划一番,当即道:“这玩法一定会大爆,我得等个好日子发出来,到时候赚个盆满钵满!”
楼安展颜道:“全凭掌柜做主。”
竹牌生意好,几人都很高兴,到家都还在喜气洋洋地谈论。
徐氏和许云岸先他们一步买了猪肉回来,这会儿看见大家满脸的喜气,也忍不住内心欢喜,“谈得这么好?”
江大生把老板的话一五一十告诉她,徐氏一拍大腿,“我就说咱小安是个有福之人吧。”
“不过,”她收起脸上的笑意,“猪肉摊子还没什么人开着,且大多都卖着那肥得流油的肉,我和小岸走完了才买了六斤。”
她家原也是吃肥肉的,农村再有钱也不似城里人,做饭虽顿顿有油水,但也不可能似城里人那般造,现今日子蒸蒸日上,嘴又尝过楼安做的千奇百味,那些油腻的肥肉她反倒看不上了。
“没事,做多了卖不出去反倒浪费,”楼安安慰她,“你看路上人都没几个。”
他们小食铺子才开张几天,这许久没开门,兴许人早忘光了。
想到这儿,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咱今日先吃顿烤肉,六斤肉也懒得卖了,明日做了后日开张也不迟,不差这一天两天。”
等到周边几个村子都能出来活动了,他再做些小蛋糕,敲个锣放个鞭炮,还不愁没人吗?
许云岸在一旁抿着嘴偷摸笑,楼安拍一下他脑门儿,“做啥呢,偷偷摸摸的。”
许云岸抬头看他,满眼羡慕,“阿嫂好随性。”
楼安蹲下与他对视,“小孩子就是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瞻前顾后反倒会让自己畏手畏脚变得小气,你我都这么年轻,试错机会那么多,作何要限制自己给自己列那么多条条框框?况且民以食为天,想吃就吃,天大地大自己最大,知道吗?”
楼安之所以说这么一番话,是觉察到小孩儿自来到江家处处小心翼翼,要什么做什么都不敢轻易开口,今早看向江岷书包之时渴望的眼神,若非自己问,小孩儿决计不会开口,倘若是江岁岁,铁定在看到的第一眼就问自己要了。
他是个男孩子,虽寄人篱下,但家中人从未将他当外人看过,楼安希望他长得健康,活得自由,像他的字迹一般潇洒随性。
小孩儿曾经被养得很好,他们既然接受了他成为家中的一份子,断不会让人过得这般谨小慎微。
想到此处,楼安看着面前的闷葫芦小孩儿,微叹口气,“想要就开口知道吗?”
许云岸垂下脑袋,被楼安抬着头平视道:“知道了没?”
小孩儿清澈泛红的眼瞳渐渐坚定,“知道了。”
楼安放开他揉他脑袋,“这才乖。”
看完全程的江岷凑到他跟前,不要脸地撅唇,“阿岷也要小安安慰说体己话。”
楼安推开他大脑袋,“一边去,没事儿就去切肉。”
徐氏在和面粉,楼安虽未打算做肉干,但饼干放得,他准备烤些饼干下午来卖。
江岷凑他脸颊亲一口,笑道:“行行行,有了小的忘了大的是吧。”说完就跑开去了厨房。
徐氏朝一旁劈柴火的江大生使眼色,口型道:“小两口感情多好。”
江大生汗水迷了眼,“啥?”
徐氏摆摆手,没好气,“瞎子,没啥!”
江大生被骂也没恼,乐呵这继续劈柴干得热火朝天。
徐氏没买蔬菜,楼安招呼许云岸,“走,去买些菜回来。”
许云岸方才被楼安一番话说的入了心,此时还有些腼腆,站着没怎么动弹。
楼安一把拉过他,“男孩子扭捏什么劲儿,大大方方的。”
说完招呼一声便出了门。
县城里今日能来卖菜的要不是城中有菜园子的,要不是大河村这种提前出来的,是以买菜的人家并不多,但都卖上了天价。
楼安给许云岸买了串糖葫芦边走边抱怨,“就这一篮子,平日咱能买三日的量了,这物价还真不是一般小老百姓能消受得起的。”
许云岸认认真真道:“等我长大了,我就能挣钱养家了。”
楼安好笑,“养什么家?养媳妇儿还是养干爹干娘啊?”
许云岸小脸泛红,一本正经道:“我才七岁!”
楼安被小孩儿板着脸的模样逗得大笑出声,正擦着眼泪呢,就听有人叫他,“堂嫂?”
楼安顺着声儿看过去,就见江照江临正并肩走在一处,看着去的方向显然是要出城的。
“你们学堂放假了?”
两人走进面前才道:“再有三日就是院试了,学堂都放了假自己做准备,我们村儿离县城近又没什么问题,就和照堂哥商量着今日回村准备些干粮,等考试那日再上来。”
楼安知晓院试就在这几日,县里急着控制疫疾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他问:“怎么只有你们两人?”
江今不也在这个学院吗?
江照知他问谁,笑着回他,“今堂哥心系家中妻儿老小,上完早课就匆匆离了学堂,我和阿临因着临书要交给书铺,就耽搁到了现在。”
眼瞅着也到晌午了,楼安邀请两人,“吃了饭跟我们一道回去。”
两人咽咽口水,彼此对视一眼,虽然很想推辞,但想到楼安做饭的手艺,又都张不开口了。
楼安看出两人的心动,叫许云岸拉上两人,边走边道:“今日做烤肉,可遇不可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