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委屈在这对仙侣之间,若是同她们一间房,大半夜定然不能叫猫睡好觉。
琴忌冷漠的道:“我不想和妖一起住,你今夜睡树上。”
两人这边没一会就开始吵吵嚷嚷,且音关上了房门:“师尊在想什么?”
恕尘绪望着茶盏中沉浮的茶叶,低声道:“火盆的味道可以解释,但爆竹呢,又是为何?”
爆竹的造价很高,甚至是有市无价,即便王家财大气粗,也不该在主君的丧期购入燃放,这怎么想怎么都不合理。
“还有她的嫡子,”恕尘绪沉吟道,“王家究竟如何教育子嗣的?”
他们的反应太过漠然。
“不妨将她的四子一女唤来瞧瞧。”且音屈指抵唇。
只不过她们的动作需得小心隐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大宅院之中的腌臜事太多了,稍有不慎便会惹上一身腥,且音并不想为此耽误行程。
恕尘绪正直又认真,定然是想办好这件委托。
在王家的这两日只当是歇脚了,两日的时间,倒也无妨。
在王家嫡子到来之时,且音慢条斯理的剥着一颗葡萄,听恕尘绪耐心哄问。
“你们的母亲这些时日为着父亲的事奔波,宅里一切都还好吗?”
“她们说,是父亲化成厉鬼了,”王家最大的孩子率先开口,“神仙哥哥,快快将厉鬼赶走吧,我们害怕。”
恕尘绪不由得蹙了蹙眉:“可,那是你们的父亲。”
不是相传王淑堂与正君鹣鲽情深吗。
王淑堂的反应她们看不出什么,但孩子是不会骗人的。
怎么会有孩子会对生父冷漠至此?
“我们是奶爹带大的,不是父亲。”
王家幺子不过三岁,听恕尘绪这般说,口齿清晰的反驳他。
照理来说,像王家这些高门大户由奶爹们带孩子是在情理之中,但哪有孩子不同父亲亲近的?
恕尘绪捕捉到了关键一点:“你们的父亲,寻常不会关切你们吗?”
王家嫡子木然的看着他,而后缓缓摇头。
“我们同父亲,半年才见一面,父亲也不喜欢我们。”
可倘若传闻中的鹣鲽情深真的存在,同心爱的女子孕育女嗣,当是天底下郎君们认为的最幸福的事,王家主君又怎么会冷落这群孩子呢。
除非这些消息,是为了掩藏更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们兄弟几个,瞧上去年龄差的并不多。”且音淡然的声音响起。
葡萄的汁水润湿了她的指腹,清甜的果香气像是将且音与一旁的沉重隔开,她靠在软塌上像是一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