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音懒散地翻着书页,屈指朝着小鸟弹出一颗玉子,重明鸟当即衔住,呼伦将其吞了下去,而后欢快叫了两声。
“是吗,这么快。”且音转过头看它,“那你可瞧见恕尘绪如今怎样,他可还好吗?”
照理来说,恕尘绪此刻灵核已被她修补的差不多了,只差云中露便能使得灵核完好如初。
但只要灵核不曾全然恢复,大限仍会如期而至。
重明鸟:“啾啾,啾啾啾!”
且音微微蹙眉,摩挲着镯子的指尖也随之顿住:“你可看清楚了?”
恕尘绪的灵核分明只差一点便修补好了,怎么会严重呢。
重明鸟跳了两跳,任谁都能看出来它此刻急得不成样子。
耳边是穿堂风刮过,琉璃相撞的清脆声,且音敛眸思忖。
可不论如何,如今不是同恕尘绪解释的时候。
重明鸟方才说恕尘绪如今身子愈发不好了,算着时日,想来而今是大限将至的反应,恕尘绪身子此刻虚弱,当初同苍缈关系甚好,在凡间时的猜测便已然叫他心神动荡,他如今当好生养病的。
此时知道的越少,对他越有利。
苍缈生出抹杀她的心思,却也对恕尘绪下了手,可见其心思歹毒。
与其此刻与恕尘绪相认,让他平白担心,且音更偏向先将他保护起来,待一切处置妥当,再将实情告知于他,将他迎回乾云殿。
“啾啾?”
“去离人宗。”且音起身道。
至少留在离人宗,若有人想趁机对恕尘绪做些什么,心中也要掂量掂量。
——————————
风云峰。
浸在浴桶中的男子紧紧阖着眼眸,面上也腾升起了一片红晕,就连胸前的肌肤也泛了薄粉,似乎池中寒冷的水为他带来的巨大的痛苦折磨。
苍缈身子滚烫,此刻发出难耐的喘息。
他眸光迷离,紧紧握着浴桶的边缘,将即将溢出的呻吟悉数吞下。
脚踝上是阵阵灼烧的刺痛,这道勒痕距今已有三千年,每年都会发作一次,宛若饱受炮烙之刑,起初冰泉还能起一些作用,可今年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这道痕迹带来的痛楚是前所未有的。
是因为姽婳回归吗,苍缈抓着浴桶的指节愈发泛白。
“师尊,您怎么样了?”即便苍缈极力忍耐,也不可避免的发出一道闷哼,在这道声音响起时,帘外传来了弟子的关切声。
男弟子立于帘后,由于有屏风和薄帘的遮挡,弟子并不能看清内里是怎样的景象。
但师尊没有发话,他也不敢贸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