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难受吗?”且音温热的,带着冷梅香的灵气从他的胸口传入。
恕尘绪也仅干呕了两下,他已辟谷,每日最多喝一些妫圆为他准备的仙露,亦或是花蜜,自然不会吐出些什么。
干呕了几下,那双清润的眸中多了一层厚厚的水膜,在他眨眼的一瞬顺着面颊滑入脖颈。
“我无事,”恕尘绪道,“妻主……”
看得出且音的担心,他轻柔的,在她的掌心打着圈。
他不想叫且音为他担心。
恕尘绪知晓,且音有多厌恶苍缈,若非是他,且音也不至于沉寂三千年,她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
将苍缈的恶行公之于众,让他身败名裂。
但却因为他,且音没能看着苍缈处以极刑,了却心头的情绪。
“别逞强,”且音顺着他单薄的背,为他将体内灵契的紊乱平复,“以往也就罢了,如今我回来了,娶了你做夫郎,你如何还要逞强。”
恕尘绪微微抿了抿唇:“我们回去看。”
他也厌恶苍缈。
他们明明是最好的朋友,苍缈是他唯一的朋友。
可如今,苍缈却做出这等事,不单对他的师尊下手,还对他下了蛊,甚至拿着他的性命来威胁且音。
原本压下去的恶心之感,此刻复又涌了上来。
恕尘绪厌恶极了。
他该陪着且音,好生看着苍缈是如何受极刑,被千万人唾弃。
“听话,你还怀着身孕,那等血腥的场合,不适合我们子献。”且音为他拭着唇角,“我带你回乾云殿休息。”
唇角是她馨香的帕子,即便且音是尊贵的神祖娘娘,如今却还是以他为先。
恕尘绪的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这一刻,好似孕育仙胎的不易与恐惧,都彻底消失不见。
为了且音,一切都是值得的。
恕尘绪缓缓环紧她的腰:“妻主。”
“嗯,”且音拢着他,成一个保护的姿态,“你最近愈发粘人了,像绒球。”
绒球是她们养的猫儿。
同且音呆的时间久了,恕尘绪再也没有先前那般薄的面皮,也丝毫不觉得像绒球是什么不好的事。
像绒球挺好的,至少它无需顾虑,可以光明正大地跳到且音的膝上,耀武扬威地看着她身边的仙男。
思及此,恕尘绪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妻主会喜欢吗?”
且音垂首吻了吻他的额头:“子献怎样,妻主都喜欢。”
方才的难受早已消失不见,恕尘绪不觉勾起了唇角。
四下无人,他如此依偎在且音的怀中,却莫名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在恃宠生娇这几个词从脑海中蹦出来之后,恕尘绪心虚地抿了抿唇。
苍缈的恶行被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