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齐齐一怔,他们用的同款沐浴露,这对他们这样领地意识极强的人而言,是一种极为亲密的行为,共同的清香缠绕在一起,在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只会徒增焦虑。
既然已经承认,梁沂洲只能学她破罐子破摔一回,用刀狠狠挑开自己的阴暗面。
不就是要看他鲜血淋漓的样子吗,他给她看就是了。
“我说你对我的感情不是爱情,只是仰慕和感激,这话确实是我说给自己听的。”
他缓了缓,“我接受不了你爱我,又不想就此放你从我身边离开,所以只能这么欺骗自己,好换取一个心安理得。”
简优的分析,她的自白。
他不是不信,只是不敢信。
“心安理得?”言欢头一次对这个词的真实含义感到迷惑,“我爱你这件事本身让你这么不安?”
梁沂洲摇了摇头。
言欢又问:“你是不是想隐瞒到底你对我的感情?”
“不是不告诉你,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就是解释明白的,他也没有巧舌如簧的能力,言述再多,只会是词不达意。
他看起来不像在撒谎,言欢接受这个解释,沉默间隙,脑子的胀痛感越来越强烈,仿佛陷入死胡同,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儿去。
原路折返,还是拿额头撞墙,看最后能不能撞出一条生路?
似乎两种方案都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这才有点理解他为什么如此惧怕爱。
无疑,爱是秩序和理智外的违禁品,它的存在,可能会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让原本轻而易举就能救助的病症变得无限复杂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摔在床上的手机响起,言欢下意识垂眼看去,屏幕上跳出的备注莫名让她松了口气。
顶着对面晦暗不明的眼神,她弯腰捞起,摁下接听键,明月的嗓音有着不输给她的沙哑,“剧组放了几天假,我回北城了,现在人在中心医院。”
明月顿了下,切换成勉为其难的口吻:“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大小姐,我现在真的需要你。”
言欢皱眉问:“你在医院做什么?”
“过敏了。”明月叹气,“不知道今晚的炒饭里加了蟹黄,吃了一半,结果脸肿成猪头了,医生说我还要住院观察几天,你要是闲得发慌,就抽个时间来医院嘲笑一下我。”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你把病房号发我。”
“需要给你报销车费吗?”
言
欢气差点短了一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