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只能将这上不了台面的旖旎念头统统储藏在阴暗角落,准备等她再长大些,请君入瓮。
怪他太自作聪明,妄想在商场运筹帷幄的姿态,也能炉火纯青地运用到感情上,还没等她长大,言叙钦的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他全身。
周泊予不解,“怎么还有阿叙的事?”
窗帘开着,落地窗外月色朦胧,六七年前那个同样的夜晚,他们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喝了不少酒,话题不知怎么,拐到言欢身上,言叙钦轻飘飘来了句:“我拿你们当兄弟看,言欢又是我的妹妹,换句话说,她也是你们妹妹,你们几个可不许对她起非分之想。”
赵泽笑着搭腔:“在你看来,我们几个还配不上言欢妹妹了?”
“你们什么本性我还不知道?你们要是对她出手,这兄弟这辈子是没法当了,不过你们要是想把她当成妹妹疼,我十万分欢迎。”
说者或许无意,听者却上了心,但也没让梁沂洲到就此断了念想的程度。
梁沂洲低低地说:“我本来可以不当回事,或者不把它过分地当回事,可偏偏——”
“偏偏什么?”周泊予问。
“没多久阿叙死在了我面前,”梁沂洲掩下喉间强烈的痛感,“就算他的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但他毕竟是死在了我面前,说来稀奇,我都快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只有他死亡那一幕的画面到现在还是清清楚楚,还有……”
周泊予安静等他整理好措辞。
“还有车祸前,他对我的强调,要是有一天他出了什么事,让我代替他,以一个兄长的名义,好好照顾言欢。”
那时候的梁沂洲还不懂感情是不能被用来权衡利弊的,愚昧之下得出的的结论是:那个节点上的言欢输给了言叙钦。
渴望没能比过朋友之间的情谊。
他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压制自己的情愫。
周泊予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这是悖论。”
梁沂洲抬眸看他,周泊予继续说:“你在意阿叙的话,所以努力说服自己把言欢当成妹妹疼,但你现在还是违背了他的交代,和言欢结婚了,正常人会干出和自己妹妹结婚这种事?”
“我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要和她结婚。”
“什么意思?”
“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成功接受有一天她会成为别人的妻子,未来可能还会和她的丈夫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而那孩子会叫我——舅舅。”
暖色调光束笼着梁沂洲的脸,明明是死亡角度,却被他清隽的五官带出迷人的氛围感,他扯了扯唇,“舅舅,这称呼可真难听。”
周泊予觉得他越说越疯,就跟身体里的困兽快要关不住了似的。
“在她回国前,我已经放下了她。”
这段时间,梁沂洲经常在想,要是她不回来就好了,事情不至于发展到这地步。
他就不可能在与她的一次次相处中,被她重新唤起对她的渴望。
“你说的对,我的行为是个悖论。我在意阿叙说过的话,可我又做不到完全舍弃她,更甚至,我想要独占她,所以才会在她提出结婚时,不安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