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蓉真当皇宫是她家开的不成!
燕珩来的时候,许有蓉简直是要气得发疯。
她都没有碰她,她怎么就那么巧的摔倒在地,她身边的狗奴才还叫囔囔着什么小产了,这要不是碰瓷,天底下还有什么叫做碰瓷!
对于想要去通风报信的人,更是持鞭怒目威胁,“你们一个都不许走,本郡主倒是要看她到底是真小产还是假小产。”
“郡主你也太过分了些,你是不是想要活生生逼死我家夫人你才满意啊!”
“本郡主说了,等太医到来后一切都会自见分晓,本郡主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蔑我的名声。”她娘和嫂子们都说依她的性子入宫肯定是死路一条,她偏不信邪。
她不信以自己和景珩那么多年的情分会比不过这种以色伺人的女人,何况那么浅显的宫斗手段,真当她是瞎了才会看不出。
她不是喜欢装吗,那就让太医来,看她到底是怎么个装模作样。
“我原以为郡主是个爽朗直率的人,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被桃苒搀扶着起来的明黛易碎得像是高挂在精致屋宇上,悉数被打碎的璀璨琉璃灯盏。
孱弱,苍白,破碎。
许有蓉越见她楚楚可怜的狐媚子样,攥着鞭子的骨指摩擦发响,“本郡主是什么人,要你来说。”
桃苒急得都快要掉眼泪了,“夫人你先别说话了,陛下马上就来了,到时候肯定会给夫人一个公道。”
许有蓉鄙夷的嗤笑,“就算陛下来了又如何,你们当陛下会蠢得看不出你们的那些肮脏手段不成。”
“本郡主不妨告诉你,陛下对你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作祟罢了,像你这种心肠歹毒又没有半分礼义廉耻之心的女人,又哪里配得上陛下。”
“哦,朕还不知道朕的事情何时轮到郡主来做主了!”这时,一道阴戾低沉的男声骤然响起。
“哦,朕还不知道朕的事情何时轮到郡主来做主了。”
燕珩的到来,就像是让桃苒有了撑腰的底气,可是一想到陛下仍和夫人在冷战中,那撑腰的底气像被一根针刺破,然后慢慢地瘪了下来。
许有蓉见他来了,更是洋洋得意的将明黛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景珩,我刚才碰都没有碰到她一下,结果她倒好,突然倒下来对我碰瓷,还非说是我把她推倒流产了,要是她真的流产了哪里还会像现在中气十足,指定是在裤子里缝了鸡血包,刻意挑在我来的时候好摔倒在地冤枉我。”
“我拦着不让她走,就是想要让太医过来还我一个清白,也让你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推的我家夫人,你当我们的眼睛都被屎糊住了不成!”眼睛都气红了的桃苒吸了吸鼻子,“陛下,你一定得要为夫人做主。”
“我和陛下说话,有你这个奴才插什么话,既然你的主子不教你规矩,不妨让本郡主来教。”眼里全是恶意的许有蓉扬起手中长鞭,鞭尾直指桃苒的脸。
她毁不了那个贱人的脸,不如先毁了她跟班的脸,也为告诉世人,这就是和她许有蓉作对的下场。
她的鞭子还没甩起来,就被燕珩一个凌厉的目光给骇在原地。
“闭嘴。”
此时的燕珩竟不知是在气许有蓉将皇宫当成他们许家的私有物,还是在气她不和自己低头,哪怕是出声同自己求情。
被他呵斥了的许有蓉顿时委屈得不行,两只手恼怒的绞着手上的鞭子,“景珩,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不希望你被这种女人欺骗,像她这种心肠歹毒,满腹算计的女人更配不上你。”
而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整日哭哭啼啼装软弱的女人,简直跟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一模一样,真并不知道景珩究竟看上了这样的女人哪一点。
唇色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的明黛想要伸手去拉他的袖口,又唯恐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不愿理自己,只是低低地喊了一声“景珩,我疼。”
她的声音并不大,更称得上是气若游丝得无需风吹就散了。
一直克制着不去看她的燕珩在她出声后,就像是战场上的将军在抛戈弃甲后的溃不成军,立马将人打横抱在怀里往最近的宫殿走去,额间因着急而冒起青筋,“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
“陛下,妾身是不是要死了。”依靠在燕珩怀中的明黛此刻气息孱弱得,仿佛要在下一秒就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折了,整个人透明得近乎是由冰雪雕刻而成的雪人,格外惹人心生怜惜。
燕珩梗着下巴,否认她的不安,“有朕在,朕绝对不会让你发生任何意外。”
就算是阎王爷想要和他抢人,也得要问过他的意见!
“陛下,你不要被她那副狐媚子样给骗了!”许有蓉见着这一幕,清丽的五官瞬间变得扭曲,自己都揭穿了她的小把戏,陛下怎么还相信啊!
没关系,她很快就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这时,有宫人大喊一声,“来了,太医来了。”
年过半白的太医被杨宝连拖带拉着过来时,一路上心惊胆战得还以为是陛下遇刺了。
等进入温暖的宫殿后,又见到满脸着急的帝王,一旁虎视眈眈的惠安郡主,心里不免咯噔一声,难不成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燕珩沉声道:“还不滚进来为夫人问诊。”
“微臣这就来。”
等走进内殿,太医见到躺在床上,脸色除了过于惨白之外没有其它外伤的明黛时才松了一口气,但那口气也没有松得太快就将药箱放在一旁,取出里面的腕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