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歇了一日,又进宫去了。
已经伏诛,罪魁祸已死,朝中虽需要整顿,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天元帝的情绪和身体大受影响。
伤了根本。
花陌为天元帝诊治过,天元帝就算有赤石散继续续命,他的命数也就在这一年了。
“他本就是个体弱之人,平日有补品药石将养着,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如今大受打击,心脉受损,又服食赤石散,对他的影响极大。”
花陌的神情非常严肃。
“魏玄,虽说逼着他立了太子,那小太子才几个月大,等到小太子真正可以把持朝政,还要等多长时间?”
起码也得十几年。
这十几年间,变数太大。
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小皇帝,只怕周边各国都会觊觎的。
大月若是自己国内都不稳,也不要怪他人觊觎。
“你还是尽快想想办法,为帝者,未必非要是他的儿子,贤者当之。”
一旦乱起来,受苦受难的就是老百姓。
“他当真时日不多?”
“当真,我的医术你还怀疑,能活满一年,已经算是大幸。”
花陌开了药方,交给外头守着的御医。
“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煎药,按时辰给皇上服用。”
“有劳花神医。”
花陌没有在宫里久呆,病看了,药方也开了。
将死之人,他再怎么想法子也不可能救回来的。
他留在这宫也没有。
“魏玄,我还有别的事,要离京一段时间,半年后,我再回来,到时,皇上情况如何。”
“随时与我联系。”
皇上这里还有太医院的一众太医,倒也不是非要让花陌留下来不可。
花陌对皇宫没有兴趣,要他留下来,他必定痛苦万分。
还是由着他吧。
当晚,富然设宴,为花陌送行。
他是魏家的恩人,自是要好好的款待。
不但准备了他最喜欢的吃食,她还亲自准备了干食和一些礼物。
东西太多花陌是不太愿意带的。
所以,富然也是尽量精简,让他只带需要的。
富然为花陌准备了千两银票。
“花神医,你也别嫌弃我给的黄白之物俗气,你这样的人寻常之物也实在是配不上你的,只是带着银票,花用容易些,走到哪,想买也就买了,这银票是长行银号的,整个大月任何一个州府都可以兑换。”
富然还为他挑了一个钱袋子,将所有的银票,与一些散碎银子,都装在里面。
花陌没有客气,直接收下。
“我是个俗人也喜欢这些俗物。”
他看了魏玄一眼。
“你倒是娶了个好妻子。”
她的吃食也准备得不错,味道不差,在别处还真是尝不到这样的味道。
魏玄淡笑不语。
天元帝沉睡三日方醒。
醒来时,得知花陌已经离京了。
天元帝怔了许久。
“是不是朕的病症连花神医都无计可施。”是不是他只能等死。
这话他没有问出口,也问不出口。
“皇上,生死有命,他只是个大夫,皇上情况尚可,好好休息,按时服药,会好的,至此,皇上也还是个明君,还盼着,皇上早为天下百姓日后打算。”
魏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