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觉得这还挺好,他还没见过传说中的凤凰呢。神话里的凤凰,雄性为凤雌性为凰,也不知鸡崽是凤还是凰。
两人说着家常时,左奇带着人连夜修建的行宫已经近在眼前,隋简纵有不舍,还是将他送了进去。
人参精倒是没心没肺,踮起脚尖双手勾着他后颈在他嘴唇上吧唧一口,粲然一笑道:“等我好消息!”
说完转身就进了殿门,连让隋简多说两句话的机会都没给。
隋简无奈的摇头,但内心却鼓鼓囊囊的被爱意填满了。
云深闭关后第一件事就是将体内的木灵之心逼了出来,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后也切了四分之一下来。
不知是不是与他融合了太久,切下四分之一的木灵之心后,云深自己都有些虚弱了起来。
他缓了许久才缓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的天材地宝都拿了出来,宝物灵植散发的灵光将闭关的房间照耀的亮堂堂。
之后便是沉长而无趣的淬炼过程,处理所有天灵地宝需要耗费非常庞大的灵力和时间,等他全部淬炼完毕,已经是十天以后了。
他一边打坐吸纳着天地间的灵气归入丹田,一边因下一步的融合深踌躇不前。
元素之心目前只有一份,他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一次过炼制完成,否则一切又要从头再来,那样太耗费时间精力,以及可能会因此横生枝节。
正当他苦恼之际,天道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来做什么?”
难道是输不起,准备毁了涅槃丹的药材,让他炼制不了不成?
云深警惕的盯着他,身体下意识挡在了放置着已经淬炼好的天材地宝的木架前。
也不能怪他把天道想得太坏,主要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人模人样的外表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心?
云深可狠狠的吃过教训的,除了极度信任的隋简,其他任谁来了都一样保持怀疑的态度。
天道哪会看不出他的紧张,他只是神情淡然的解释道:“你放心,吾不是来添乱的,相反,吾是来帮你炼丹的。”
云深:“???”
云深满头雾水,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天道这回没再开口,而是抬手伸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与他的神魂链接在了一起。
扛过了最开始的脑步刺痛后,云深的脑海里出现一个穿着红衣的男人。男人明明是人身,尾椎部却拖曳着金红色的华丽翎羽,云深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那翎羽拖尾很像传说之中的凤鸟的尾羽。
男人目光深邃而悠长,他上下打量着云深,不太满意的微微蹙了眉,但最终他没说什么,只是朝云深招了招手,云深便感觉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的向他走了过去。
现实之中,云深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天道接住他软倒的身体,将其送上屋内的耳房的床榻上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他并未来过一般。
闭关室外,隋简并没有在送云深去闭关以后离开,而是直接也住进了行宫。
此处离宫城遥远,又身处宫城大后方,属于地广人稀之处,守卫的力量肯定不如宫城那般如铁桶牢靠。
虽然他已经提前布下了层层法阵,但将云深一个人放在这里他始终不放心,干脆便也留了下来。
这些时日隋简都收敛着气息不让云深发现,连带着也要求前来禀告事务的无心和左奇他们也不能惊动云深。
当一个陌生而又强横到让他十分有压迫感的气息出现时,隋简第一时间便发现了。
那道气息转瞬即逝,好像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隋简知道对方并没有走,只是藏了起来,他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意欲何为,但能明显感觉到那道气息并没有任何恶意,并且目的明确,是冲着云深来的。
那道气息消失在云深闭关的房间里,隋简抿紧了唇,神色晦暗。
他生性多疑,唯一的信任却全交付给了云深,他一直都知道云深身上也藏着很多秘密,只是他从来没有开口去询问,而是耐心的等待着对方自己亲口告诉他。
若是云深不告诉他那也无妨,只要对方是爱着他的,并且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就足够了。
隋简的身体虚化,化作一缕黑雾钻入闭关室内,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发现,只看到了正在熟睡的云深。
他谨慎的上前查看,发现云深只是太疲惫睡着了,并没有任何异样以后才放了心。
确认云深无碍以后他原是准备马上离开的,但思来想去还是留了一缕神识在云深身上,而后才退走。
万里之外,剑宗剑冢。
浮光拉着赵随云漫无目的的在剑冢之中穿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赵随云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疑问,他生来便是作为剑宗的一把剑,一个人形兵器培养长大的,没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若非与浮光患难与共生死相交了几回最终动了情,只怕终其一生连情爱的滋味都不会懂得。
自从大师兄隋简死而复生后,浮光就越发神神叨叨,常常做出的很多事情都让他不能理解。
他不如浮光那般心思深沉又细腻,他也看不懂发生的所有事情之间的因果关系,他只知道浮光说什么自己做什么就行了。
所以当浮光在一堆断剑之中挖到了一枚巴掌大,灰扑扑生满铁锈的剑身碎片,并且确实那就是要找的东西时,他毫不犹豫就帮着浮光一起找寻更多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