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柏将我抱在怀里:“我会保护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我对不起罗家的列祖列宗……我对不起父亲……我是个懦夫……我配不上荒鸣……罗鸢也会以我为耻……”
罗柏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罗家的骄傲。”
罗柏的视角
我护送罗兰、罗鸢和罗莹入京。
罗萤一入京,就被关入监狱。
皇帝年过四十,鬓有银色,但仍神采奕奕,英俊非凡。他闲庭信步,在众人的簇拥中穿越大厅,重回皇位。
谢家三兄妹陪伴在他左右。
朱姝以宫廷第一夫人的身份傲视众人,珍珠玛瑙装点着她天鹅般的脖子。她似乎遗忘了自己还有一位母亲。
但我也没有立场去指责她,因为我背叛了自己的父亲。
“罗兰,罗鸢,”皇帝亲切道,“别来无恙。”
“感谢您的关怀,陛下,”罗兰敛眸,卑微道,“我和罗鸢一直祈祷您能安康顺遂。”
“是吗,罗鸢?”皇帝目光落在罗鸢白皙肌肤上。
罗鸢早已吓得失语,浑身颤抖。
“当然,陛下,”罗兰轻捏妹妹的手腕,“她日夜祈祷天主能赐予您和皇帝一位健康的王子。”
“天主?”皇帝笑对谢郑道,“奇了怪了,女巫的孩子也会敬神吗?”
“陛下,我的母亲不是女巫。”罗兰当即辩驳。
“嗯哼……”皇帝颔首,“眼见为实,我们还是得求证一下比较好。谢郑,你们教会有什么法子使邪魔外道现原形来着?投井还是火刑?”
“陛下,”我忙道,“您答应过我……”
皇帝抬手:“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也有另外的不伤人的办法,对吧?”
谢郑面露难色:“传闻女巫及其后代身上会有疤痕。”
“荒谬,”罗兰不知收敛,倔强道,“世界上有疤的人那么多?难道个个都是女巫?”
“别着急,相反,只要你们身上光滑如玉,那不铁定就不是邪物了吗?”皇帝扬了扬下巴,几个侍卫就要将罗兰和罗鸢拉开。
“你们干什么?”罗兰死死护住罗鸢。
我忙道:“陛下,找几个人在密室内验身就好。”
“罗鸢是姑娘家。您不能这样羞辱她!”罗兰怒喝。
“违背我的命令,就是叛国。若你们叛国在先,那我的誓言也就做不得数了。”
罗兰咬唇。
“扒光罗鸢的衣服。”皇帝笑道。
罗鸢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无助地哭泣。
我环顾四周,人人不怀好意。只谢家三兄妹面露不忍。
伍将军上前劝导:“陛下,他们毕竟是我的侄子侄女,还请您……”
“撕拉——”罗鸢的半边袖子被扯下,露出光滑的手臂。罗兰尽可能将她揽在怀里。
皇帝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仿佛在剥皮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
我想上前阻止——如果真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那他们下半辈子永远抬不起头。黑染坊和打印室会将闲言碎语和恶意中伤传遍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