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像极了发黄的老旧照片,温馨,缠绵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缱绻。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转动……
“粟花落,粟花落,该醒醒,要上课了。”
西川稍微使了点劲,试图拍醒音桓。
睡得迷迷糊糊的音桓应了一声,悠悠抬起头努力的打开惺忪的眼睛,随后甩了甩被压的发麻的手臂,打了声哈欠。
整个身体懒懒的往后一倒,和西川道了谢,随后音桓慢吞吞的拿出要用的课本放在桌上,随便翻开了一页。
盯着课本上的文字,少女软绵绵的意识逐渐清醒,隐隐约约间,她稍微记起的一点点梦中的事。
只是,那梦中两人的样貌仿佛是拢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的,叫人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模样,但那男人让音桓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叫她不由得有种莫名的肯定——
自己一定认识他。
而梦中那个女人更是令音桓有种难以言述的熟稔感,仿佛她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这个梦好怪啊。
他们是谁?
望着黑板上一连串的字符,音桓微微皱着眉头,满心的疑惑,却又没个头绪。
之后更让音桓疑惑地是,类似的梦她连续做了一个多星期才结束。
两张展票
“小提琴晚一点再进来,大提琴的情感应该在重一些,长号的节奏稍微放慢一点,圆号保持这个状态就可以了……”身为指导老师的北本站在讲台上,指导的十分认真。
“是。”
“好,我们再来一遍。”北本两手悬在半空中,再次比划起来。
乐手们也在北本的指挥下,再一次重复演奏刚刚的曲子。
音桓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拉着琴弦,心里倒是轻松不少。
因为她大概率不用参加之后的器乐社合宿了。
本来按照往常的情况来说,新入社的国一生们通常啊要到国二才进入乐队参加比赛的,谁承想,这一届的国一生着实优秀,直接让国三的四名小提琴手,两名中提琴手和一名圆号手纷纷被换了下来,而这其中,就包含了一心想要划水的音桓。
其他被换下来的人是怎么想的,音桓是不晓得,反正对她而言,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情。
结束社团活动,音桓收拾收拾东西,抬脚正要离开,却被身后的星野叫住。
“粟花落,周末你有空吗?”
“怎么了?”
“这是国立美术馆举办的阿特米西亚专题展览门票,”星野从学生包里拿取出两张排版精美的票,“这周,我本来是想着和凛一起去的,不过她这几天一直不太舒服,正好我记得你蛮喜欢看画展的,所以觉得把这两张票送给你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阿特米西亚的展?我记得明天就要结束了。”
“嗯,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怪不得,也不知道举办的人是怎么想的,这次的画展只办十天,要是时间再长一点,你倒是可以等有栖川好了和她一起去的,”音桓接过门票,“那我就觍着脸收下了,不过星野你是怎么买到票的?这价格还好,就是不好买了,我从贩卖的第一天就在抢,结果就是买不到。”
“这么难买吗?”星野微微睁大眼睛,语气惊讶,“怪不得是一等奖。”
“抽奖得来的?”音桓小手一抖,下巴都快要惊掉了,“星野你这手气也太好了吧。”
两人随后又说了几句,便先后离开了教室。
捏着两张票,音桓盯着手中的票,开始思考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两张票,约谁一起去看呢?
因为懒的社交,她在东京几乎就没什么朋友,除了有栖川、西川、星野几人,音桓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约到哪个关系较好的女性朋友。
由于走过太多遍,音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网球场外,她紧紧盯着手中的票,思考明天可以约谁出来看画展。
“音桓?你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啊?”
“啊?!”完全没注意到网球社已经结束了部活,沉浸在思绪里的音桓被菊丸吓了一大跳。
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音桓轻拍胸脯,做了几次深呼吸,说:“朋友送的阿特米西亚画展票,怎么,明天有没有空和我去逛逛?”
菊丸下意识地朝干看去:“阿特米西亚?他是谁啊?”
不负菊丸期望,干轻推眼镜,说的十分自信:“阿特米西亚·真蒂莱斯基(arteisiantileschi),意大利巴洛克画家,代表作《圣母子》、《朱迪斯斩杀赫罗弗尼斯》、《以斯帖站在亚哈随鲁前》。”
听完干的介绍,菊丸眨了眨他的大眼睛,眼神中写满了茫然。
音桓抿唇,勉强压住翘起的嘴角,轻拍菊丸的肩膀:“英二,你只要知道她是一个超厉害的职业女画家就行了。”
菊丸愣愣的点点头:“哦。”
“不过干你竟然会知道阿特米西亚。”音桓表示自己很意外。
眼神正好掠过不二,音桓想起上次看波提切利的画展时偶然遇到过他,也没多想,望向栗发少年:“不二,你明天有空吗?”
刚说完这句话,音桓猛地想起这群人马上就要参加都大会,又连忙说:“抱歉抱歉,忘了你们后天就要比赛了。”
“没关系,比赛前适当放松有利于稳定发挥,不过我明天的确有点事情,抽不出时间,还真是有点遗憾。”
“这样吗?”音桓歪着脖子想了一下,又笑道,“几位,谁明天有空出来放松下呢?”
如她所料,马上就要比赛了,其他几位正选明日也自然是有事要忙的,更何况她也只是客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