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及一只脚要踏下台阶时,他的书包被从后面揪住。他回头见覃尚站在那正伸着胳膊薅住他。
后车门缓缓合上,公交车在继续行进。周及蹙眉:“不是到站了?”
覃尚松开抓着周及书包的手:“我说到站了么?”
“那你起来干屁?”
“下一站到站。”
“”
怎么有人可以如此欠揍?
周及带着假笑站去了覃尚身后,他就不信稳稳跟着还能再误判。
双人标间
公交到站后还需步行一段距离。周及始终跟在覃尚身后半步走着,没再冒进。
走进老屋区后,满眼白墙青瓦的古朴迎面而来。为视线增加鲜亮的除了不知名的路边野花还有墙根处有蔓延趋势的斑驳绿苔。
这种南方独有的建筑风格连成片,周及只在电视里见过,身处其中的新奇感让他到处张望着。
周及听朱慧琴说过覃尚是外公带大的,所以他猜这里每条胡同覃尚都熟。
路边晒着太阳闲聊的老人们在周及和覃尚走过时会跟覃尚搭话。
他们都叫覃尚“尚尚”,仓汀话说这俩字很失真,但周及还是能辨认出来。他的疑惑微表情只是在觉得叠字称呼跟走在他前面气质里带凉风的薄荷怪不搭。
周及被拐走前叫覃州。他当年被抱走的事和现如今被找回来的事都传的很快。
离开那片区域后他边走边问覃尚:“刚那些爷爷奶奶为什么看我?他们问了你什么。”
覃尚:“问我你是不是州州。”
“没了?”
“没了。”
“不是好几句呢么。”
“都是这一个意思,”覃尚说完看了眼周及,“不信我还问我?”
周及大力点头:“信,我信。”
地域差异让周及根本听不懂仓汀话。他回来前朱慧琴说平时家里人跟他沟通交流时都会说普通话。
外公也是家里人,但外公说不好普通话。外公在这里太久又极少接触外界,对于普通话能听懂但讲不清楚。
想到这的周及讨好覃尚说:“等会外公的话我听不懂,你也适当帮我翻译翻译呗。”
覃尚摘下书包拎在手里阔步前行:“看我心情吧。”
这人真是不通人情。周及对着覃尚的背影在空中挥了两拳。
覃尚猛地回头,他赶忙无事人一样自然地挥臂。直到覃尚指了指地上影子,他才明白覃尚通过影子看到了他的“暴行”,只好耸耸肩无奈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