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的人对他好,这都仰仗了原着的楚夫子一生行善积德,从不与人结怨,传授技艺,广施恩泽,想到这,他心里酸涩了一下,以后再有来者,欲要谋害他的,他定不会心慈手软。
请君入瓮(三)
墨不诩和浣月浮空踏云,几乎是一个瞬间便赶到了楚寻欢的房内,两人肃然冷面一看地上的尸体都没什么表情,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又躲进被子里的楚寻欢,墨不诩拧眉问道:“寻欢,可有伤着?”
楚寻欢赶紧摇摇头:“回师尊,侥幸得命。”
浣月俯身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秀眉蹙着,面露怒容道:“究竟是何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擅闯我偃门!”
身后的小学徒们在屋外围成了一圈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浣月环视了一周,没见着顾忘卿,就问:“忘卿呢?”
有小学徒赶紧道:“长老,顾前辈去凡界礼佛去了,尚未归来。”
浣月气得眉心直跳:“礼佛礼佛,他信佛吗!成天到晚给我混!”
当年入门,她见顾忘卿儿时就眉眼俊朗,气质非凡,当不是凡夫俗子,谁能想到,长大后,武功平平无奇,偃术平平无奇,一问他,为何来偃门拜师学艺,顾忘卿直接来一句:“管饭啊。”
浣月当场就要一拳把人揍出山门,幸得墨不诩阻拦,顾忘卿才没毁容,还留在了这。墨不诩念及他小小年纪,父母早亡,孤苦无依,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小孩子流落街头,就把他收为了亲传弟子,墨不诩本性仁厚,这就让顾忘卿从小混到了现在……
一众小学徒见浣月大发雷霆,都低着头不敢言语,浣月点了其中几人又道:“你们几个立刻去山门四周查探,看看有没有隐秘的山路之类,若有他二人上山的痕迹,立刻把山道封了。”
“是!”几个小学徒立刻领命去办事。
就在这时,山门外突然刮来一阵狂风,夹杂着一声震天动地般的怒吼声:“墨不诩!让你的好徒儿出来受死!”
众人一惊,赶忙回头去看,山门外瞬间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和打斗声,兵刃相撞之声不绝于耳,是有人擅闯偃门!
那人武功极高,趁着手下和护卫山门的弟子打起来的空荡,一个轻功飞跃至空中,脚踏数排屋檐,他动作敏捷,很快便在空中发现了不远处的兰汀水榭正聚集了一众人,于是在空中展开双臂,轻巧稳健地落在了众人面前!
墨不诩和浣月站在一众弟子面前,将所有人护在身后,面露愠色,浣月大喝一声:“韩江!竟敢擅闯偃门,你活腻了!?”
“哼,浣月!把楚寻欢交出来,老子还能看在你的美色上,饶你一命!”
叫韩江的正是武斗宗的掌门,几十年来为了求武功心法的最上乘,曾一个人灭了一个门派,最后将那门派的藏卷全部占为己有,之后又与凡界江湖上各门各派、名门望族比武,惹得不少世家就此落寞,在凡界渐渐沉寂,除此之外,他还背地里拉拢了不少达官贵人,利用江湖威望和钱财来助他登上了凌云榜之首,为了名利和武功,此人无恶不作。
不过,他可不是徒有虚名,而是实实在在的武功高手,连墨不诩都只能跟他打个平手。
楚寻欢坐在内室的榻上,面色平静,目光阴鸷,幸好,他早有准备,武斗宗根基颇深,不是随随便便一点小伎俩就能撼动的,想要斩草除根还需要进一步的筹谋。
“好大的口气!”墨不诩冷笑一声,眼神一凝,浑身浩然之气激荡四周,“韩江,几年前,你我就约定了,虽都深谙武学,但终究不是一路人,凌云榜我派从此不会再参与,而你也不得擅闯我偃门惹是生非,你这是要毁约!?”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墨不诩要弟子化名去闯凌云榜。
楚寻欢抬眸,神情一紧。
“哼,墨不诩!我敬你,是因为你是百年难能一见的武学奇才,所以才肯在这仙界留你一席尊位,可你的小徒弟楚寻欢企图把万鬼门那档子破事儿嫁祸到我武斗宗,害得我武斗宗近日不宁,这笔账又该怎么算!”韩江四平八稳地立在兰汀水榭院中央,周身锐气。
此人皮肤黝黑,五官粗狂,高大威猛,孔武有力,吼一嗓子,四周树上的繁密枝条都要掉下来几根,不愧是凌云榜之首。
“你胡扯什么!”浣月大怒,丝毫不畏惧韩江的摄人气魄,吼道,“万鬼门的人是中了你武斗宗的碎魂掌而亡,跟寻欢有什么关系?”
“放你娘的狗臭屁!”韩江啐了一口,怒吼道,“我把整个门派上上下下的人问了个遍,那日根本没有人去过万鬼门的据点!今日,我又听闻有人来报,说那日在凤鸣镇曾见过一个戴面具的人和你山门的两个徒弟,此事,定和楚寻欢脱不了干系!”
“此事在仙界不是已经传开了,是一位叫楚兰君的侠士救了他们师徒三人,既是如此,我徒弟又怎么可能去杀人,再有,你派的碎魂掌非几年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学会,我徒儿自小体虚又如何习得!”墨不诩镇定自若地反驳。
“放屁!少给老子装傻!”韩江满口脏话,“墨不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师祖在世时曾与你在一场比武时输掉了一本武功秘籍,就是碎魂掌!既然他是你徒弟,你曾暗中传授给他也说不定!”
这个韩江……呵,看来也并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人,楚寻欢兀自冷笑一声。
“口说无凭,就因为我曾得到过一本碎魂掌,杀害毒影的人就是我小徒弟?你们武斗宗的人难不成只知道习武,不知道用脑?”墨不诩根本不慌,白眉一簇,目光冷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