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咳咳!”这时,楚寻欢从榻上起来,虚弱地披好外衣,慢慢悠悠地从屋内跨过尸体来到院内。
浣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吩咐道:“你回去睡觉去,别管。”
“长老,此事,我有一个猜测,正好,也不知道是何人昨夜擅闯我的居所,我就想着也许是有人和这位掌门想法一致,就因为一时愤恨,派了手下人来铲除我。”楚寻欢“恶人”先告状,赶紧接话。
墨不诩听后都愣了,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和楚寻欢打起了配合:“昨夜有人夜袭我徒儿,我还没查出来是谁的人,你韩江能管得住你门派的人吗?”
韩江听后更是一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指着看起来柔柔弱弱,站都站不稳的楚寻欢怒喝:“你放屁!我门派的人绝不会搞夜袭,要打要杀就给老子光明正大地来!不玩那阴损的招数!”
“可是……据我所知,武斗宗分脉杂而广,掌门下有三位长老,每个长老门下又有四宗八门,这每一宗每一门又各有无数弟子,修习无数路数的武学……咳咳。”楚寻欢看上去说话都费劲,靠着门,仿佛随时登天的样子,气若游丝地继续道,“难免会有人与韩掌门的做派有所不同,想趁夜来偃门把我杀了,以报所谓的‘嫁祸’之仇啊。”
“你……楚寻欢!”韩江一时间想不出话来反驳,更是雷霆盛怒,指着这个病秧子怒骂,“你这病秧子怕不是从头到尾都是装的!老子不信!”
说着,韩江竟然怒极降智,不分青红皂白,连证据都不想找了,直接一个踏步飞过来,欲要将楚寻欢整个人撕碎了!
墨不诩和浣月也不是省油的灯,二人挥袖间,一股真气震慑四周,真气震得树叶凋落,脚边静水荡漾起浪花,立刻将飞过来的韩江震开了数丈远。
韩江不想对上墨不诩和浣月两个人,他捂着胸口倒退几步,怒发冲冠地看着那个病秧子依靠着门,柔弱无力,面色苍白,无辜可怜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更气!
问责不成,反被倒打一耙!
这时,兰汀水榭外的那群人从山门前打到了附近,有一个过来通风报信的小学徒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大喊道:“掌门,长老!武斗宗掌门闯山门来了!”
小学徒再定睛一看,韩江正怒目圆睁地看着他。
……
一院子的人都在看着他,小学徒正尴尬着,门口突然又跃进来一个人,那人持着剑,一见着院内的韩江立刻大喊一声:“爹!偃门的人武功也不弱啊!还以为他们不过是一群臭木匠!”
“磨磨唧唧的,快滚过来!”韩江怒吼一声。
这不是打算把他娶回武斗宗的韩松韩公子么。
韩松老远就瞧见了自己的小白花,虚弱无力的小白花,真是惹人怜爱,可是他今日是来报当日被他羞辱之仇的!
韩松本就目中无人,他爹在场就更加肆无忌惮,昂首挺胸地闯进来,装腔作势地持着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小白花大吼一声:“楚寻欢!我说了让你等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楚寻欢冷眼瞟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全拿他当空气。
他本是不打算动韩松的,毕竟也只是个纨绔子弟,但眼下若是韩松因为那档子破事儿非要对他纠缠不清,他就不得不把这位韩公子也算进局内了。
请君入瓮(四)
“韩江,今日你无凭无据来我偃门闹事,此事在仙界若是传出去,声望全无,即便是你武功高强,也难得人心,仙界盟主……你还想要?”墨不诩不稀罕跟小辈计较,看向韩江眸子一冷,立在院中,不怒自威。
一句话让暴怒中的韩江瞬间冷静了下来,他回头看了废物儿子一眼道:“松儿,去看看那两具尸体是不是我们的人!”
韩松一听有尸体先是吓了一跳,面色煞白,这时,韩江带来的几个武斗宗的弟子以及偃门的弟子也都凑到了兰汀水榭看着里面的情况,随时等待接应,面对这么多人,韩松不能当软脚虾,赶紧挺了挺胸膛,往前走了几步去查看尸体。
武斗宗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了,韩松哪都能一一记得住,不过他倒也不傻,看完以后先是矢口否认:“不是,这怎么会是我们的人?”
“这楚寻欢说我们武斗宗的人昨夜偷袭他,果然是骗人的!”韩江死死瞪着楚寻欢,还是觉得这病秧子是装的。
“这……”楚寻欢还靠在一侧,弱不禁风的模样道,“韩掌门让自己的儿子来鉴定……这未免有失公允?”
“那你说怎么办!”韩江指着他问。
这会儿,韩松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赶紧接话道:“不对啊,爹!这楚寻欢说我们的人偷袭他,那最后死的人为何是我们……呸,最后死的人为何是这两个刺客,他不是不怎么会武功吗!为何安然无恙!”
此话一出,众人将目光投向了脸上苍白如雪的楚寻欢,他赶忙恭敬作揖,客气又礼貌,镇静自若地回答:“是在下不才,偃术一直得不到精进,做的木甲动物经常无故失控,昨夜这二人擅闯我屋内的时候,不知为何,木甲螃蟹就动了,这钳子威力无比,不小心就把来人给杀了。”
“这都是你自己说的,又无人作证,未免有失公允吧!”韩松得意极了,赶忙冲他扬扬眉,脸上颇为得意。
韩江看着废物儿子的目光多了些满意的神色。
“若是二位不信,可以细细查看尸体的伤口是否和我屋内这只螃蟹的钳子吻合。”楚寻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众人的目光带向屋内的那只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