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收起信封的钱,也跟着走了。
老杨拿她们没辙,于是这天高老师开始停课,连教育局的人都介入调查,马楚楚很快也知道了消息。
凡是能激怒谢凝的事,马楚楚都想掺和进去。
知道了高老师被调查的原因后,马楚楚更想拉拢这个女老师,让她帮自己整蛊谢凝。
高老师周五停课被调查,周末学校安排补习,谢凝和苏晚都没去,谢凝约了苏晚来她家学习,两人同吃同睡,直到周日晚上才将苏晚送回去。
苏锦周末难得回家,又恰好苏晚不在家,她努力地表现想要讨好方玲玉,但方玲玉不吃她这套了。
碰过壁之后,苏锦只能向苏星珩和苏远复求助。
尽管苏星珩一次次地让她失望,苏锦却一点也不恨他,她觉得是自己不如别的女人优秀,无法吸引住苏星珩的目光。
在寄宿学校的时候,室友教她怎么撩男人,她听得时候不以为然,事后却暗暗地下决心——
她一定要牢牢抓住苏星珩的心!
她不想就这样出局,明明她是苏星珩唯一的、真正相伴长大的妹妹!在他心中地位最为特殊,什么马楚楚、谢凝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呢?
她没有谢凝漂亮,也没有马楚楚的娇憨,但是她近水楼台,有先天优势啊!
她马上要过生日了,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苏星珩主动提出来,“妈妈,生日那天把小锦接出来吧,给她请半天假,带她去买衣服,然后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苏晚不在家,他们四个人才是最原本的一家人。
方玲玉并不这么想,她说:“下周三也是晚晚的生日,我想陪晚晚过第一个生日。”
苏锦愣住,苏星珩诧异地说:“妈妈,你不想陪小锦过吗?”
“我已经陪她过了十六个生日,能给她的都给她了,”方玲玉语气淡淡,“这次我想陪晚晚过。”
“什么陪这个过、陪那个过,不都是过吗?”苏远复拿筷子撕下一块面包,顿了顿说,“照我说,周三那天,就应该把小锦接回家,把咱们家布置一下,给她们俩一起过个生日会。”
方玲玉冷冷道:“每年生日会都是我忙着准备,今年我不想办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扫了兴。
苏远复严肃道:“玲玉,你耍什么性子呢?孩子一辈子能有几个十七岁?再过一年他们都成年了,这生日会肯定得好好办一场,让小锦和晚晚修复一下感情,两人同年同日出生,也算是一种缘分。”
“是的,”苏星珩给苏锦剥了一块虾,帮腔道,“小锦到我们家来,也是缘分,算是上天赐予的吧。”
苏锦一直没说话,暗地里却恨死了方玲玉。
方玲玉不吃他们父子这一套了。
“缘分”两个字现在已经很难打动到她,她面无表情,轻轻地叹息。
早前,得知苏锦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时,方玲玉心都碎了。
她无法容忍被欺骗,无法接受这样荒诞的事实。
苏锦不是她的女儿,那么她过去的十七年都活在谎言之中!
她对一个陌生人的孩子掏心掏肺,而她的亲生孩子活在一个农村家庭,吃苦受难,还因为贫穷辍学了。
方玲玉想去查当年的事情,想知道她的孩子为什么被掉包了,想要追讨医院的责任,可当时所有人都劝她放下。
“苏锦也是你的孩子,她来到我们家也是缘分的安排。”
“妈妈,苏锦没有任何错,您疼爱了她这么多年,不可能就因为没有了血缘关系而不再爱她。”
“你想查到什么?就算查清楚了对事实有任何改变吗?苏锦是我们的孩子,不论过去的事实如何,她都是我们抚养了十七年的孩子!”
“有些事还不如不知道,妈妈,你别追究过去了。”
独处时,方玲玉会反复问自己,她对苏锦究竟是什么感情。
曾经掏心掏肺,难道说不爱了就真的不爱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
她不想再在这个孩子身上浪费过多的感情了。
“我不想办生日会,这就是我耍性子吗?”方玲玉放下餐具说,“既然你们心疼这孩子,那你们给她办好了。”
她的话让苏家父子哑口无言,苏远复摇头,不满意地说:“你还是气性大,不如以前体贴了。”
许久,方玲玉都不出声。
旁人以为她还是一贯的顺从,可她其实是被气惨了。
她听不得苏远复这种话,怔了许久,胸闷难受,吃不下饭,起身走开,上楼时感觉腰有点刺痛,她到床上躺着,眼圈不禁红了。
在这个家里,她的意见似乎从来没有被真正地尊重过,她一味地顺从,可心里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周一上午,金校长来找谢凝,说了高老师的情况。
“小高呢,生活作风上没有任何问题,上面的人调查之后、结论是‘恢复上课’。”
金校长摸了摸半秃的脑袋,和气地说:“谢凝啊,我知道你脾气大,受不了严格管理,但一码归一码,小高的教学水平和生活作风都没问题,是可以继续授课的,我会找她谈谈,让她以后注意点,对待学生一视同仁,尤其注意公平,你觉得怎么样?”
“狗屎,”谢凝说,“她的课我不想上,能给我换一个老师吗?”
金校长扁扁嘴,“谢凝,咱们学校创立的初衷,并不是为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孩子设立特权,怎么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把一位辛苦奉献多年的女老师调走呢?”
谢凝笑了,“是因为我关系不够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