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成父插言道:“果真如此,您将是历史的罪人!”
鲍叔牙苦笑一声道:“您别危言耸听。易牙祸齐,与我何干?”
东郭牙道:“有干呀!您若不辞相,他易牙便当不成相,当不成相,就凭他现在的官职,想祸齐还嫌嫩了点。”
“这……”鲍叔牙终于被众人说动。
“我就是愿意复职,可主公让我复吗?再说,我刚辞相,便要复职,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高溪笑道:“这个您不必担心,这个职一定让您复得光光彩彩。”
鲍叔牙深作一揖道:“谢谢高国老。”
高溪谦逊道:“您不必谢我,凭老朽一人,也没有这个能耐。”
他抱拳揖行一周道:“诸位,请随老朽去金殿走一遭。”
众人齐声应道:“好。”
众人随着高溪,一同来到金殿。齐桓公正与竖貂在后宫狎戏,闻报,很不高兴地说道:“告诉他们,有什么事明天早朝再说。”
小内侍去而复归:“禀主公,不行呀,二国老说这事急得很,非见不可。”
齐桓公无奈,只得启驾上殿。待众人行过了君臣大礼,齐桓公一脸不悦道:“二国老与众卿这么急着要见寡人,究为何事?”
高溪回道:“听说主公把鲍叔牙的宰相给罢了?”
齐桓公一脸委屈道:“寡人哪敢呢?是他自己不干了。”
高溪道:“他为什么不干?”
齐桓公道:“还不是为了易牙、竖貂、开方、常之巫他们!”
高溪道:“易牙、竖貂、开方、常之巫他们,是君子还是小人?”
齐桓公道:“寡人不知也。”
高溪道:“不是不知,不愿说也。老臣代您说,易牙他们,真小人也。此帽并非老臣强加于他们,是易牙自己说的:‘吾辈真小人也。’”
略顿又道:“既然他们都是小人,叔牙要您把他们逐去,有甚不可?”
齐桓公反问道:“寡人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高溪道:“请问。”
齐桓公道:“这世上什么稠,什么稀?”
高溪不假思索地回道:“这还不好答吗?这世上星星稠,月亮稀。”
齐桓公道:“错矣,大错矣!”
高溪道:“请主公明示,老臣错在哪里?”
齐桓公道:“这世上小人稠,君子稀。”
“这……”高溪语塞。
齐桓公道:“这世上既然小人稠,君子稀,无小人不养君子,我们为什么要尽逐小人呢?”
小臣稷插言道:“主公所言之小人,与吾等所言之小人不同。”
齐桓公道:“有甚不同?”
小臣稷道:“主公所言之小人,乃指地位低下之人,吾等所言之小人,乃指无德之人。请主公说一说,易牙他们居庙堂之上,少则五年,多则二十几年,他们为国家为百姓,做过几件有德之事?”
“这……”这一次该齐桓公语塞了。
小臣稷不失时机地给齐桓公搬来了一个台阶:“当然,吾等说易牙他们是小人,并不一定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庙堂还是可以居的,关键是如何限制他们,把他们的祸害缩小在最小的范围。”
齐桓公叹道:“鲍叔牙如果这么想就好了。”
小臣稷道:“鲍叔牙已经意识到他的做法有些欠妥,还请主公原谅。”
齐桓公叹道:“鲍叔牙是寡人先生,对寡人一贯忠心耿耿,只要他不生气,寡人还有什么不可以原谅呢?”
高溪道:“既然这样,您就该恢复他的相位才是。”
齐桓公道:“寡人压根儿就不想罢他的相。这不,印绶还在这里放着,他什么时候想干,就什么时候来取。”
高溪道:“宰相乃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主公这么做,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大庄重?”
齐桓公道:“您要寡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