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手中的画,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将画狠狠丢在了地上。
沈曼清说得没错。
“有人欣赏那叫艺术,没人欣赏就是一堆废纸!这世上哪有那麽多艺术家?富人重金购买的真品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财力,没有人脉的艺术一文不值,你还是老老实实找个有钱人嫁了,不要做什麽艺术家的美梦!”
可一想到这幅画她熬了大半个月,一笔一划都是她的心血。
沈皎蹲下身,小心翼翼将画纸上的雨水擦拭。
一些金箔粉末染上她的手,沈皎一边擦一边流泪,“对不起,对不起……”
她明明很努力了,可为什麽还是变成了这样?
难道真的应了苏夫人那一句话,“你和你妈是一样的贱种,除了张开双腿勾引男人,你还有什麽用?低贱的人就该有卑贱的觉悟,我们的圈子,不是什麽货色都能爬上来的。”
沈皎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就算没有男人,她也会过得精彩。
如今告诉她,她迄今为止得到的一切都和男人有关,她还是摆脱不了花瓶的命运。
沈皎的三观崩塌了。
画纸在雨中浸染后各种顔色晕染开来,像极了碎掉的沈皎。
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无声哭泣。
黑色轿车不知道什麽时候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打开。
锃亮的高定手工皮鞋缓缓在面前站定。
身材修长的男人替她撑起了一把黑伞。
沈皎缓缓擡头,对上一双深邃无波的黑色眸子。
她美得让人心醉,让他想要狠狠蹂躏
在狂风暴雨中,黑伞朝着沈皎的方向倾斜。
大雨顺着光滑的缎面颗颗滚落,砸落在地上,溅起水花无数。
沈皎漂亮的狐貍眼含泪,透过水雾看着满前身材高挑,西装革履的男人。
似乎每一次情绪失控都会遇上他。
如果相遇的第一天他衣冠楚楚,知道他的身份沈皎一定不会冒然提出那样的请求。
如今的季宴琛有矜贵的身份加持,即便一言不发只是往那一站,都有电影般的质感。
他高高在上,矜贵儒雅,如天上的星星,是她永远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季宴琛看着地上无助的小女人,脸上沾染了不少画上粉末,像是上了一层特别的妆容,金光闪闪又狼狈不堪。
眼角还有一行刚刚滚落的泪珠。
破碎的她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像是海里的美人鱼,她美得让人心醉,让他想要狠狠蹂躏,直到彻底破碎。
季宴琛缓缓蹲下身,没有过问她发生了什麽,黑瞳里浸染着深沉。
他声线极低地开口:“这麽漂亮的画扔了岂不是可惜?沈老师要是不喜欢的话,不妨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