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自己这几年的遭遇,沈皎冷冷一笑,“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喜欢玩这种屈尊降贵的尊重游戏,很有趣是吗?”
沈皎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掀开了他的伞,让两人都暴露在雨中。
她大有一种自己已经是身处泥潭的恶鬼,也想将对方拉下泥泞的沖动。
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男人只是安静看着她,生怕惊扰到了这只发怒的小兔子
。
“说到底,你们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要正大光明却又不负责地睡我?何必兜圈子,装什麽深情人设?叫人恶心!”
季宴琛捉住她的手腕,漆黑的瞳孔里泛着冰冷的光,她的手很凉,凉得让人心惊。
“沈老师……”
“季宴琛,我说错了吗?”
“我不知道其他男人的想法,但我不否认,我……”
季宴琛凝视着她的双眸,相较于沈皎的愤怒,他显得格外冷静,薄唇一字一句道:“确实很想睡你。”
下一秒,季宴琛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他紧紧将她纤细的身体揉入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去四面八方的寒风大雨。
沈皎没有排斥,反客为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
雨下的和那天她送粽子一样大,顺着她脸颊一点点流下来。
分明是很狂热的吻,季宴琛却尝到了鹹涩。
更像是暴躁的小兽在胡乱发洩,将他的唇咬得有些疼。
等她咬够了才松开,眼中有些茫然,她喃喃自语:“为什麽呢?为什麽你可以?”
周文言只是碰一下她的手就让她觉得无比恶心,她却能触碰季宴琛?
男人和她一样,全身被大雨所淋湿,那张轮廓分明的五官在黑夜里如刀锋淩厉。
他眸光深邃看着沈皎,眼里带着蛊惑人心的深邃,他舔了舔唇:“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麽,如果你需要一个发洩口,我可以陪你。”
季宴琛抚去遮住她眼睛的发丝,“沈老师,回答我,你想要继续吗?”
刚刚咬我的兇劲呢
沈皎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季宴琛轻轻道:“去你家?”
发丝紧贴在沈皎脸颊,眼神里的愤怒逐渐消散。
取而代之则是茫然,她喃喃道:“家?我没有家了。”
她和沈曼清生活在一起的那些年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来能彻底摆脱她对自己的控制,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这几年来她白天上课,晚上就加班加点画画。
努力攒了一些钱买下一个小公寓,她像是只筑巢的燕子。
一点点将公寓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
可如今现实却告诉她,她努力营造的那个家其实是别人随手的施舍。
看到她眼底那抹绝望,季宴琛没多说什麽,温柔将她抱上了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