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滑跪。
“大人听我狡辩!”
谢望舒笑得掩面咳嗽,温和地扶起我:
“好啊,正好有些旧事也该算算。”
“不如隔壁船舫一叙?”
“嗖!”
一枚暗镖自我鬓间擦过,堪堪斩断几缕青丝,直插甲板。
船舫温度骤降。
谢望舒随手扔了装病用的大氅,利落地撩袍而坐。
哪还有半分弱柳扶风的姿态。
是明晃晃的来算账的架势。
“明月楼那日,本相奉旨办差,身负重伤。”
“扶桑姑娘趁人之危调戏在下,事后又抛尸荒郊。”
“怎么说?”
谢望舒的尾调上扬,音色凉悠悠的。
“大人!”
我冷不丁地抱住谢望舒大长腿,言辞恳切:
“小女子也是被歹人算计身中异毒,不得已为之。”
我将那日的情形如竹筒倒豆子般,悉数告知。
谢望舒的身子僵了瞬,扯开扒拉在他腿上的手。
语气危险:
“你夫君当日就在明月楼,何苦找上谢某?”
“姑娘的话,不真实。”
我心下一慌:
“民女与祁指挥使确无半点关系!”
他撩起我下巴,眯眼:
“本相看起来有脑疾?”
谢望舒“啧”了一声:
“姑娘既与本相外甥姻缘早定,想必一定与祁太傅渊源深厚?”
他缓缓擦拭刀,苦恼:
“可姑娘又知道了本相接下来的计划。。。。。。”
虽然不知道丞相当刺客,是京都的什么风俗。
但此刻我将谢望舒大腿抱得更紧了,忙表忠心:
“左相大人明鉴,小女子并未将大人的机密泄露!”
“何况小女子若是与祁府真有关联,又何苦做厨娘?”
“不过是那祁玉琛一厢情愿罢了!”
谢望舒的刀一顿。
“有几分道理,不过你知道的,这行难做哪。”
“尤其是本相这种身兼要职的。”
“所以,知道本相秘密的,要么是死人,要么是自己人,你——”
谢望舒把刀擦得锃光瓦亮。
在左相大人的“慈悲关爱”下,我含泪道:
“民女愿做大人的自己人,但凭丞相府差遣!”
谢望舒漫不经心地收起短刀,“可是本相的自己人已经够了。”
我心一凉。
“倒是还差个夫人。”
他话音一转。
我:“嗯?”
“怎么,扶桑姑娘吃干抹净,这就不想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