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说红就红,王润娣擦了擦眼角,装出一脸不舍:“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都没来得及给你准备嫁妆。”
任娇娇微笑:“路途遥远,带着嫁妆也不方便。”
王润娣一楞,一会才说:“……你说的也对。”同时在心里嘀咕,这死丫头怎么突然间这么明事理了?
还没嘀咕完,就听她又说:“不如直接给钱吧,我到了那边自己买吧。”
王润娣:“……”
就说这死丫头怎么会明事理,不过给了几百块彩礼就惦记着,做梦。王润娣暗暗咬牙切齿,可是当着陈国伟的面也不好直接说不给。
正盘算着要怎么忽悠过去,那个没用的丈夫任大柱开口了:“娇娇,你父母当年留下的遗物中有一对戒指,现在你结婚了就给你们吧。”
王润娣差点当场一口老血吐出来,此时此刻是真想弄盆凉水泼到丈夫身上,好让他清醒清醒。
任娇娇父母留下的那一对戒指可是纯金的啊,拿去卖能卖千把块钱呢。张口就说给他们,这不是割她的肉吗?然话已出口她又能如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丈夫进房间把那对金戒指拿出来递到任娇娇手里。
那一瞬,她仿佛没了心跳。
任娇娇看着手中那对款式有些老但分量却是很足得纯金戒指,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本来想在河里摸块石头,结果摸上一条大鱼。
说实话,这结果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常年活在生死存亡之间,对金钱向来看得比较淡,刚才让王润娣直接把彩礼折成钱也不过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谁料却有了这样的意外惊喜。她当然也知道这戒指给了自己婶娘肯定难受到心在滴血,但这是父母的遗物,叔叔又扬言给她,她当然不可能拒绝。
陈国伟离开后,她把那对戒指贴身收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王润娣可是干的出把东西偷偷拿回去的事。事实证明她想的没错。
晚上,任娇娇睡的正香,隐约好像听到房间内好像有细细碎碎的声音。
她第一反应是有老鼠,便没理。这世上能让她从睡梦中惊醒的只有丧尸,老鼠这种小动物有什么好怕的。
第二天,因为想着陈国伟要来接自己,任娇娇醒的特别早。
睁开眼后有那么几秒晃了神。倒不是因为自己醒的太早,而是她本不怎么整洁的房间更乱了。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昨晚睡前收拾好的行李袋拉链开了一半。
种种迹象表明,她的东西被人翻过。再想到昨晚隐约听到的细碎声,她明白过来,昨晚有人进她房间翻东西了,而她也大概猜到了是谁。
摸了摸那藏在用红绳绑在手臂处口的金戒指,还在,松了口气。
全身最贵重的除了她这个人也就这对金戒指了,行李也就几套旧衣服,要不是现在没买到新衣服替换,她都不想带上。所以翻了就翻了吧,她没所谓。
起床后,她看都没看,直接把拉链拉上。
外头天不过蒙蒙亮,任大柱正在扫院子的垃圾,王润娣则在厨房做早饭。
任娇娇走倒院门口,这个时间连需要赶早下地干活的邻居都还没出门。
穿来这个世界后哪怕初始一无所知,她都没这么早醒过。早晨的土门村恬静又迷人,只是她没什么心情欣赏这份美。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你盼着它快一点的时候,它像被按下了减速按钮。你不备的时候,它又转瞬即逝。
任娇娇明明觉得自己在院子门口站了许久,可天色却并没比之前亮几分。
王润娣从厨房出来,意外今日任娇娇竟然醒的这么早,眼珠子一转,来到旁边和她聊天。聊着聊着,话题就带到那对纯金戒指上。
任娇娇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每次都四两拨千斤和她打太极。来回几次王润娣就急了,怕再耽搁下去等陈国伟过来把人带走,戒指就彻底拿不回来了。为了这对戒指,昨晚已经和任大柱闹了一场,也终于让他意识到把戒指给任娇娇是多么大的错误。夫妻两一合计,想趁着任娇娇睡着的时候把戒指偷偷拿回来,然而把房间都翻了遍都没找到。王润娣猜想戒指应该是被任娇娇藏在身上,暗气她小小年纪如此多心眼,却又没有办法。
暗示不成,王润娣只得明说了:“娇娇,婶娘也不跟你绕弯子了。那对戒指虽然是你父母留下的,但也是你奶奶传给你父亲的,是属于任家的。”
“嗯?”任娇娇好笑看着她。
王润娣心里十分怄气,恼她故意装糊涂,自己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
“你把戒指留下吧,你父母如果在世也不会把戒指给你,这是要传给任家儿媳妇的。”
任娇娇收起笑容,直接拒绝:“不要。”
方才和她迂回不过是无聊,当找乐子打发时间。
王润娣愕然,她想过任娇娇会不肯,但没想到这么直接。刹时怒气上涌,习惯性扬手就要给任娇娇一巴掌。
任大柱虽然一直佯装在扫院子,但余光一直有留意她们这边,见妻子生气要打人,连忙开口制止:“好好说,别动……”‘手’字还没说出来,只见他这个侄女抬起手,稳稳抓住妻子手臂,把她那巴掌挡了下来。
“任娇娇,仗着自己嫁人了,翅膀硬了是吧。”王润娣想抽回自己的手,一挣扎更痛,说话语气不由尖锐起来:“死丫头,果然这两天让你吃太好了,手劲这么大。快放开我。”
其实不是任娇娇手劲大,这身体常年营养不足,九十斤都没有,手腕细小的跟鸡爪似的,能有什么劲。不过在末世那样的环境生活了而是多年,知道打架的时候打什么部位有效。看似随手一抓,其实是有讲究的,拇指处用力按住了王润娣的穴位,让她这只手使不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