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手边的墙壁也变成了软趴趴的蛋糕。触感实在奇异。
周思游愣了下。
她觉得……这个触感,是有些熟悉的。
好像……前几天刚从亚马逊邮了个床垫,软趴趴的,触感好像就是这种……来着……
周思游脑袋嗡嗡地响,疼得很。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再睁眼。
熟悉的床头,熟悉的枕套,熟悉的床边柜。
……熟悉的小钟导。
熟悉的,被某人压在床边、压在身下……的小钟导。
哦,不,现在应该叫大钟导了,周思游后知后觉。
毕竟已经不是导演界“新”星,而是获奖无数的长明恒星。
——而此刻,恒星钟导冷着脸,唇边是可疑的水渍。
神色里一丝冷峻,一丝忍俊不禁。
“周思游,你亲够了没?”
被压制住的钟导,如是问道。
周思游犯了一两秒的傻,犹犹豫豫“啊?”了声。
钟情见状,冷哼一声:“做春·梦了?”
她声音里还带些情·欲的哑,眼尾唇角水润,盈盈落光。
周思游心虚地移开眼,“没有。没有做春·梦。”
——放屁!周思游在心里骂自己,根本就是春·梦!纯情的春·梦!
钟情轻揪住周思游睡衣衣领,轻笑:“那为什么亲我?吵醒我的回笼觉。”
周思游被她揪着,眨眨眼,从善而流,顺势再抱了上去。
“理由吗?”她喃喃,“大概是因为……今天醒来以后,我忽然觉得……”
“特别,特别,特别喜欢钟情学姐。”
话音落下,唇齿重新相贴。
西海岸晌午的阳光里,海风轻轻不眠。
作者有话说:
民国番外
看到钟情的第一眼,周思游心想,啊,真是可怜。
花轿红得像火也像血,随奏班的唢呐吹奏喜乐也鸣丧歌。天际彩霞浓墨重彩,映在石狮子下、雨后的水洼里,却好似一片淋漓血光。
仿佛此处才经历一场浩劫。
花轿里,年轻女子被打扮得好漂亮。花钿是她额上一簇红梅,面上腮彩笼成一道虚假的面罩,压下女子神色里所有悲哀。
真可怜啊,周思游站在迎亲的队伍里,脑海里仍然盘旋这样两个字。
可怜,可怜。
在人生最好的时间里,失去灵魂似的被束进花轿,由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精致玩偶,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