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一下裴总,您辞职是否也和您与盛少爷的这种不正当关系有关?”
“请问裴总知道盛少爷要和江少爷订婚这件事吗?您在其中,是否有插足过二人的感情?”
“对于那些照片,您有何解释?”
“抱歉,这些问题我们有权利不回答”,段尘朗将记者拦在了裴温外面,用眼神示意盛明炀带裴温先离开。
裴温却直接拨开段尘朗大步走了过去,他已经不能体面的离开江城了,但起码,他也要为自己澄清事实。
他和盛明炀有没有在那些照片的背景中做过什么事情,难道他身为当事人,还不清楚吗?
裴温平静的直视着那名提出问题的记者,目光如炬,举手投足间就好似是在盛世某产品的新闻发布会,举手投足间全是令人信服的气质。
“关于你们的问题,首先,我从没有插足过任何人之间的感情,宴会的照片是合成的,这点你们可以去查证。其次,我不否认自己和盛明炀的关系,但我又并非是盛明炀的亲哥哥,我们之间并没有违反任何的伦理道德,不应该成为你们抨击的对象。最后,我辞职和盛明炀任职一事没有任何的关系,毕竟我总不能为盛世工作一辈子,不是吗?”
短暂的寂静过后,闪光灯亮的更快了,记者的问题也更加犀利,充满了挑衅。
“既然您说没有插足过二人的感情,那请问,裴总您姗姗来迟,是否是因为在此之前,从不知道今天是订婚宴?那么盛少爷是否存在欺骗感情的问题,裴总,请您正面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是啊,裴总,要真是如您自己所说,那好端端的,您为什么突然要辞职,又为什么此前一点风声也没有放出来?”
裴温深深地看了一眼最开始提出问题的那名记者,眼神沉着,当中透漏出坚定和审视:“我已经说过了吧?辞职是我自己的问题,同感情无关,另外,记者讲话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逼问我的这些,都是在你自己的推测下进行的,我有权利保持沉默,或就你恶意引导向法院提起诉讼。”
那记者眼神闪躲着,没有人再敢说话,在一片沉默和凝固的空气当中,裴温微笑看着他们:“要是没有其它问题了,那能麻烦你们让条路出来吗?”
听见裴温的话以后,刚把车开过来的陈律师便配合的鸣笛了两声,记者们也不是第一次和裴温打交道,知道从他嘴里已经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也就慢慢的散开了。
“哥……”
盛明炀痴迷的看着裴温。
差点都忘了还有一个他在旁边了,裴温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来,视线冰冷,就像方才对待记者那样。
盛明炀又叫了一声哥,眼神当中满是希冀,裴温方才的话里一直有维护他的成分在,那是不是说明他就还有希望?
盛明炀也顾不上是否还有外人在场了,他小心翼翼的勾了勾裴温的手,放软了声音,软着嗓音说:“哥,我们的事情回家再谈好不好,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不用了,盛明炀,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从此以后,你也别叫我哥了。最后再给你一句忠告,江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做事情别再随便就相信别人了,当然”,裴温失笑了一声,“你们真心相爱,他大概也不会真的对你做出什么。”
毕竟从见到江渝的那天起,他对所有人都是温和善良的,一直设计对付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看着裴温冰冷无机质的眸光,盛明炀忽然发觉,对付裴温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他除了撒娇,其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哥,你真的,不要我了?”
盛明炀嗓音又干又哑,脸上出现一种痛苦而又茫然的神情,仿佛一个总受娇惯的孩子,向来是要什么就给什么,却平生第一次遭遇了灭顶之灾。
所以,对裴温,连撒娇都不管用的话,那还有什么有用呢?
谁能来帮帮他?只要裴温别用这种态度对他,让他干什么都行。
裴温嗯了一声,嗓音艰涩,却一直都没有正眼去看盛明炀。
“我不要你了”,裴温说。
裴温径直上了车,段尘朗明明自己有车,却偏要也让陈律师“顺路”捎带上他。
独留下盛明炀一个人站在原地,面无人色,目光虚浮,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眼睛里所有的侥幸全部荡然无存,他仿佛在品尝世间最致命的东西。
裴温走了
天空开始下雪,是今年的初雪。
盛明炀跟着车踉踉跄跄的走了一会儿,飞雪便洋洋洒洒的挡住了视野,他停下来,伸出手接住便很快融化,深色的眼睛里,带着悲痛。
裴温的目光从后视镜中收了回来,他们已经走的很远了,好像把全世界都甩到了身后去。
裴温呼出口热气,即使是坐在车里,过冷的天气也使之形成了一片白雾,陈律师眼角余光瞥见之后,便打开了车内的暖气。
“等下再开吧,我可以吸根烟吗?”
裴温身上是没带烟的,陈律师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嗯了声,摸出自己的烟和打火机给裴温,也没按照他说的那样把暖气关了,只是将车窗往下降了一条缝。
“谢谢。”
裴温知道他是在照顾自己,毕竟后座的段尘朗可是一上车就热的将外套给脱了。
而这也是段尘朗第一次知道原来裴温是会吸烟的,他坐在后面,看着裴温的侧脸,心里无不惋惜,若说之前只是裴温单方面的想要出国,说不准还会改变主意,那现在除了出国,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下,恐怕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