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京台倒是一脸诚恳,“要不是你,我还真的没有去想起来了,不过我也算知道,你为什么不上我家里去了,非要到外面来喝茶。就为了问一句。”
萧津渡自然不好在他家里问,大周末的大嫂可能在家,虽然他们夫妻俩估摸自己都很陌生,但他还是尊重着该尊重的人。
不过出来喝茶,确实是为了没忍住时问他一句:“那你为什么不试试?”
“没有胜算的事,没必要浪费口舌,惹得,对方不开心,我不开心,家里人也不开心,还有一个……徒劳无功、落败的结在心口,百害而无一利。”
萧津渡看着垂眸在斟茶的男人,没有说话。
萧京台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就像你说的,自己办不到的事情你不会办。所以你想试试,大哥可以走个捷径帮你,但即使到今天,事情放在我身上,我依然觉得难办,我给你办是捷径,给自己办是荆棘,所以我可能也不会去办。”
萧津渡知道,他不从商,家里给予了太多希望在他身上,事情要是闹得满城风雨,事业就功亏一篑了。
“爷爷总觉得,论事业的份量,我是比较重的,但我知道,这事你有资本可以试。所谓自立门户,是有办法自给自足,不受外界影响,任爷爷如何发怒你都有自立的本钱。
而我选择的这条路,名声不错罢了。如果没有萧家在背后支撑,同样也很孤独,这种路,一孤独就走不长久。
特别是这两三年,你回国后,我能感觉到,北市阳光更灿烂了。”
他玩笑道:“所以我跟爷爷说,你别为难津渡。可别让他哥的路也不好走了,咱兄弟俩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萧津渡端茶喝。
晚一些离开茶馆,他发消息给甘望舒,她说她出门去和单叶心见面了,晚上可能和朋友吃饭,他就索性回萧宅去。
老爷子在饭桌上虽然对他还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是也没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
父亲萧舜清是解决了就没在意的,倒是母亲问他,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改天可以见个面,不方便来家里就到外面,也跟他说萧家问题不大,大的是甘家,让他有心理准备。
萧津渡知道这个事,但是这事急不来,左右他们也才在一起几天,也完全没需要着急。
晚饭后他终于有时间去北郊了,结果刚到,蓝银霜说甘望舒下午回来了,但晚饭回甘家吃去了。
萧津渡一听就很担心,车子一个掉头开去了甘家。
他还不知道甘宅在哪儿呢,问的蓝银霜才去的。
那个点,甘家的饭也才结束一会儿,小辈的吃完饭就出门玩了,厅里剩下甘家的老夫人和甘兴业,大儿子,加上甘望舒四个人在喝茶。
老夫人这几年身体不太好了,看着苍老不少,讲话也慢了一些,但是本色未改,饭桌上难得撑到结束没有提起扫兴的,但一下饭桌就又聊起了工作,问甘望舒那个和萧安合作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甘望舒说还没处理,等着看萧安那边的情况。
老夫人脸上已经挂着惊讶了,很明显她一顿饭下来忍这个问题忍了很久:“为什么自己不处理。”
甘望舒端着茶杯,垂眸淡声平述:“赔偿金太多。林州那个项目不算小,那个公司已经向政府申请,程序都已经在走流程了,甘氏退出会影响人家的项目进度。”
“你也知道事情不小,你却从头到尾不知道这个事情,现在闹到要付违约金的地步。”老太太慢吞吞的语气逐字冷厉起来。
甘望舒淡淡喝着茶,没有声。
老夫人没有看到她的态度,就沉声道:“这个事情你必须尽快解决,甘氏不可能和萧安有合作。”
“钱不少,我得琢磨琢磨。”
“有什么好琢磨的,你怎么琢磨都不能合作。”
“我琢磨,如何取消。”她耐着性子道。
“这还需要考虑吗?”老太太穷追不舍地质问,“你怎么合作上的就怎么取消,你在想什么呢,你造成的损失自然是从你年底的分红里扣。”
甘望舒咽下茶水,声调还是很平稳地回道:“其实这不是和萧安直接合作,只是甘氏接了林州的项目,而萧安是那个项目的投资方之一,而已,萧安不是唯一的投资方。”
“那也不行。”老夫人声调高了三分,“这些年甘家都是这个规矩,你不知道吗?你离开几年了忘了这种规矩了吗?你就记得要这个公司其他的你都办不好,那还好意思惦记。”
甘望舒放下茶杯,淡淡看过去:“奶奶,是我惦记?还是您觍着脸喊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