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这嘴巴咋不受控制呢!
一身老血还“咕噜噜”的沸腾起来!
“你有这份心,爹一定支持你。那什么播州程家…让他们吃屎去!”
“咱一家人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健健康康、腰缠万贯的过这辈子!”
温婉勾唇笑。
行啊。
温老爹的画风完全被她带偏。
谁能想到眼前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小老头,三个月前还躺着床上计划着身后事?
由此可见。鸡爹是必须的。
从温宅出来,程允章恍恍惚惚,红梅瞅见后便问他:“公子是来寻我家姑娘的吗?”
温家是女人当家,所以没那么多男女大防的规矩。
若是其他家,一外男上门去寻刚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势必能在平县街头说上十天半月。
程允章穿一身白衣锦袍,手臂上缠着的黑纱让他比往日多一份憔悴,不过那人眉眼仍是含笑,“没看见人。太晚了,温掌柜许是睡下了,我明日和老师一起来。”
回到马车上,程允章素手掀开车帘,望一眼那廊下悬挂的白色灯笼。
夜风轻抚,白色绢布油灯被吹得东倒西歪。
温家的赘婿没死。
而是被温婉去父留子。
他耳边忽而想起那日垂钓时,小娘子眸色定定说的那些话。
“那又如何?没有先河,咱便现开一个。”
那日在茶楼,他听见小娘子嬉笑怒骂,三言两语便赶走了她家那位虚伪怯弱的三表兄。
“如果我是男人,必定去姑母家正门前撒泡尿,请他们一家人都出来照照自己。”
那日在酒坊,她毫不吝啬的将四象会元的解法给了老师。
“什么身份都不要紧。只是一个热爱算学的人罢了。”
温掌柜…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奇怪到…仿佛是无意闯入这循规蹈矩功利十足世界的外来者。
心里仿佛起了一层淡淡的涟漪,风一吹,涟漪一圈一圈,让他脑子渐渐不清明。
那男子眸光深处,一抹残灯光影,带些迷离和挣扎,手里托着温婉的碧玉簪子,殷红的唇一张一合,“抬眸四顾乾坤阔,日月星辰任我攀。”
温掌柜已经攀日月星辰,可他却还笼罩在这四四方方密不透风的盒子里。
温掌柜敢捅破天,而他却在这盒子里无法喘息。
他…不如温小娘子万分之一洒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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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停灵三日再从温宅出灵,第三日,姚老爷子携夫人和学生程允章前来,饶过前院,在前来吊唁的一众人中寻到了披着麻衣丧服的温婉。
那小娘子看起来孱弱又苍白,耳边别一朵小白花,无依无靠若风吹浮萍。
姚老夫人擒着温婉的手,忍不住热泪连连,“上次分别之时,还说要把你家夫君请来家中小聚,不曾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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