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哄了哄乞儿,便迅速叫他们都离开。
她浑身都是紧绷的。
好在男人只是袖手旁观,并无阻止。
祠堂中只剩下他们二人,那一株刚点燃不久的降真香味在祠中氤氲开,吸到鼻子里,浓郁得让人昏头。
“溯溯现在在何处?还好吗?”她问。
他微笑着说:“好,不好。死了,活了,又有什么干系?
“那是你被强迫怀上的孩子,是耻辱的见证。”
他身上没有任何熏香味道,有的,只有雨水潮湿润泽的味道。
那一道狰狞的面具盖住了他的眉眼,只露出一部分高挺的鼻梁和浓淡适宜的唇。
男人墨黑的长发披散在一道窄瘦的腰边,那一道淡金色的奴印显在敞开的坚实胸口上,宛如一道夜间来索魂的艳鬼。
他在她耳边说:“白茸,我替你抹去了这个耻辱,你会感谢我吗?”
他得知她怀孕了,意外后,便是十分的惊喜。他也一直很期待成为父亲和丈夫,来养育他与她的孩子。
可是,只有两个相爱的人爱情的结晶,才配得上孩子这个词。
否则,生下的不过是一团烂肉而已,算什么孩子。
白茸面容那一点血色褪尽了。
虎毒尚不食子。
只是,这个男人,从来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忖度。
他抛掉了前段时间,那些一点不适合他的卑微的伪装,又变回了那个冷漠傲慢的男人。
与最开始在漆灵山时的遇到的沈长离很像。
这或许,才是最适合他的最舒服的姿态,是他最真实的面目吧。
化露莲中的那一团净火,似是感应到了威胁,在莲花中若隐若现。
男人狭长的眼看定了那一团净火。
莲花中的净火似是感受到了他的逼近,光焰较平时闹腾。
他手指一点,将拿净火隔空抽了过来,手指随意捏了捏。
火焰避开他冰冷的手指。
“是楚飞光给你的传承?”他说,“我记得他。千年前,他死在了我手里。哦,或者说,是死在了天阙的手里。”
“你一直很喜欢,也很信任依赖他吧。”他一笑。
从还在宗门的时候,他那会儿就发现了楚飞光的存在。
白茸压在白虹剑鞘上的手动了。
白虹已经出鞘,一道虹练般的剑芒朝他劈砍过去。
她唇瓣有些干涩:“沈长离,你根本不配提起师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