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事,”沈南迦察觉的出气氛的奇怪,也看得出母亲刚哭过的眼睛,但既然他们要装作无事发生,那她便随了他们的愿,“让父母兄长担心了。”
“这位是?”裴淑率先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阿缨。
沈南迦把他拉到身边,“他是阿缨,我从前在这别苑中相依为命的弟弟。我原以为他死了,所幸王爷将他寻回来了。”
沈家的人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两个孩子的事情,都很是同情。
“受苦了,你们都受苦了。”裴淑拉过阿缨的手,已然是泪流满面,“你既然是皎皎的弟弟,从今以后也就是我们沈家的孩子了,跟他们孙家没有半点关系。”
“母亲是要收留他?”沈南迦诧异,她事想过要将阿缨留在宁国公府,却没想到母亲会先开口,下意识看了看一旁的沈自炡,“父亲?”
裴淑还因为沈霜的事情对沈自炡不满,瞪了一眼赌气似的道:“你管他做什么,他不愿意这孩子就跟着我姓裴。”
沈自炡小声委屈道:“我没说不愿意啊。”
见两位兄长也没有异议,沈南迦又询问阿缨,“阿缨,你可愿意?”
阿缨低着头,似乎是有些害怕,“我,我身份低贱,恐怕是……”
“孩子,”裴淑轻抚他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人这一生不能选自己的身份是如何的高低贵贱,但自己不能觉得低贱,若是连自己都自我轻贱,那便是怎样都活不出个好来。”
阿缨怔了怔,如果不曾感受过阿姐带给他的温暖,他不会贪恋此刻的温暖,可现在,他只想奢求的多一点,再多一点就好。
“我,听阿姐的。”
长子
“给夫人请安。”
回到平津侯府的当日,谢祈昀先一步去了公务处。
第一个到焕清堂请安的是阮素,几日不见,她的起色远不如之前红润,看上去有些许的憔悴。
“过来坐吧。”沈南迦招招手,“我带了些家中的点心,你瞧瞧有没有爱吃的。”
她的语气自然的像是对待家中姐妹。
阮素愣了愣,她能听得出沈南迦心情轻快,不似离开前沉闷,此一番,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如此想着,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看向了那人腰间的荷包。
“夫人!”柳霏儿的脚步紧随其后而到,她神色匆忙难得连礼数都忘了。
“怎么了,匆匆忙忙的?”沈南迦不紧不慢地打着茶。
柳霏儿看到阮素也在此,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突然间哽在喉头。
沈南迦和阮素同时注意到她的犹豫,后者知趣起身,前者却先一步开口,“有什么事便说吧,这里没什么外人。”
柳霏儿疑虑,竟不知何事这两人的关系这般好了。
但她还记挂着其他事宜,开口道:“夫人与侯爷这段时日不在,慈寿堂和凤仙居的那两位许是又要翻起风浪了。”
“怎么说?”沈南迦随口一接,相当的不在意,专心致志做着茶。
阮素在一旁打下手,添水的时候,手臂上的淤青不小心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