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沈南迦眉头微蹙,问道。
“没,没什么。”阮素忙遮起了淤青,轻描淡写地解释,“只是蒋娘子发泄脾气。”
沈南迦冷哼,“她这性子倒是越来越刁了。”
侯爷离开不过五六日,她竟然是敢责打阮素了。
柳霏儿叹了口气道:“恐怕她是有了刁蛮的资本了。”
“此话怎讲?”阮素询问。
柳霏儿起身,在沈南迦面前行了跪礼,严肃说道:“奴婢今晨在厨房见到了给凤仙居准备的吃食,听下人们讲,蒋娘子最近的口味格外挑剔,恐怕,是有了。”
“你确定?”
“奴婢不敢欺瞒夫人,那些食物正是平常有孕的妇人害喜之时喜欢吃的。”
阮素手一抖,炭火差点掉在手上。
沈南迦拉过她的手,有些责怪,“小心些,你这手还伤着呢。”
见她一点都没有担心和着急,反倒是有空去关心旁人,柳霏儿以为她是心中已经有了谋划,急道:“夫人,我们可是要做些什么?”
谁想到沈南迦只是平淡的换了把工具,“府里有了小孩子是好事,张灯结彩庆贺就是。”
“可这是侯爷的长子啊。”
阮素反驳,“长子又不是嫡子。”
不过是个妾室所生的,庶长子怎能和嫡子相比。
沈南迦轻笑,“侯爷曾经也不是嫡子啊。”
谢祈昀出生之时宋清澜还不是正室夫人,长大了一点养在正室夫人的名下,才有了嫡子的名头。
柳霏儿和阮素来的晚,并不清楚这些内幕,但也能听的明白,母凭子贵,同样,子凭母贵。
“那夫人更应该提前做好准备啊。”柳霏儿更加着急,毕竟若是沈南迦倒了台,她也活不了。
“十月怀胎才能分娩,她如今还未显怀,时日还早着呢。”沈南迦闭眼品茗,自觉这盏茶打的甚是不错。
随后她略有深意地一笑,“怀了可不算本事,生的下来才算本事。”
慈寿堂——
“儿啊,这次去到裴家如何?”
宋清澜拉着谢祈昀落座,几日不见,离开之前母子间的那点嫌隙反倒是被冲淡了。
谢祈昀如实回答:“老裴相很是看重儿子,还结交了不少人脉。”
沈南迦就在一旁坐着,听着他们母子俩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肆无忌惮地聊天。
对于谢祈昀的自信,她简直忍不住想笑。
他至今都以为孙鹏那件事是他的功劳,至于老裴相对他的看好,可能也是一厢情愿的吧。毕竟以他的自信是不会觉得自己要靠妻子才能被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