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声音却是颤抖的:“晚晚,如果我让你离开,你会走吗?”
“什么?”乔晚心里突地一响,他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你再说一遍?”
“薛丞聿,你吓到我了。”
乔晚后背紧贴着后座。
半晌,她又凑上去,想看清薛丞聿的神情,手伸到前座去,就在薛丞聿的耳边,想摸一摸他的脸。
薛丞聿顺势把她的手捉住,放在自己耳边。
乔晚的指尖刚好搭在他的唇角,于是他张开嘴,牙齿轻磨着她细嫩的指腹,顺着指尖的纹路,一直往上,最终亲到她的手心。
乔晚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薛丞聿桎梏住,沉香木手串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挤压,留下浅浅的红印。
良久,薛丞聿才停止这磨人的噬咬,虎口却还卡在她的手腕上,不愿离去。
这时乔晚才能挣脱开:“薛丞聿,我说放手——不许这样了。”
乔晚命令道:“把门打开,我只是要回宿舍。”
薛丞聿的眼神里一闪而逝的阴鸷,如同泛起风暴的大海,反复摇摆,最终归于平静。
“咔哒。”
——车门锁终于解开。
薛丞聿却先下了车。
他从车头绕到副驾驶,亲自给乔晚打开车门:“走吧,让我送你回学校。”
二十九握香月桂叶
乔晚回到宿舍,她有些心慌。
一路上,无论她问什么,薛丞聿都不答。
难道说,薛丞聿认为她一开始与他结婚的目的已经达到,在和她提出分手?
可是既然那样,他又何必表现得那么在意她……
乔晚不记得她是怎么在包包里翻出施鹤韦的名片,又怎样到了这里。
施鹤韦明白她带着疑问而来,并没有立刻解答,而是邀请她参加自己带领的课程。
施鹤韦常年在医院工作,说具体一点,就是港城最大的精神卫生中心。
家庭治疗,家庭系统排列,目前已是精神科开始尝试的疗法。
施鹤韦:“乔小姐,您可以将这看成一出戏剧。演员只是躯壳,情绪与感受才是灵魂。”
施鹤韦向她解释了,乔晚仍旧摇头,还是没太明白,直到她亲自参与。
团体治疗室是一个封闭的房间,最多能容纳四十个人,此刻却因为只有十几个人参加而显得空旷。
房间内摆着许多椅子,大家围成一个圈。
参加排列的成员们轮流做代表,在一个个流动的当下,重新经历那些发生在家族成员身上的情感。
作为代表的成员,并不会预先了解案主的家庭背景。
仅仅需要建立简单的约定,深呼吸,反复进行自我心理暗示,成员在场上就成为了案主的“爸爸”“妈妈”“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