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爷,您说龙加啊,他都死了多少年了,您还惦记他。”
大爷叹了口气,“这孩子好啊,就是死得太早了。”
傅嘉吉问我饿不饿,我摇了摇头,看见那个大爷手里拿着一包白金色的烟盒,我问傅嘉吉那烟好不好,他直接回答贵。
“那这大爷挺有钱。”
“别管人家,你想吃什么?”
“面。”
他带我去了镇上的一家面馆,等面的空隙我又折了回去,问那个小师傅这车难不难修。
他说:“不难修,就是这辆车太老了,你看,剎车片坏了,挡风玻璃裂了,后视镜也快折了,小姑娘,我看你们父女俩穿得也挺贵气,怎么就不想着换辆车啊。”
“剎车片怎么换?”
他用扳手敲敲打打,把剎车片卸了下来,扔我脚边,“都磨损成什么样儿了,这要是失了灵,可就要命了,小姑娘,回去让你爸重新买一辆,到县城的维保汽车行,那是我小舅子开的,到那报我名字,给你打个折。”
“行。”我说,“剎车片装好一点,怎么装?”
“你说行你爸不一定同意啊。”虽然这么说,他还是给我讲解了,“剎车片一共两片,粗糙的一面朝内,把它俩完全敲进去就行了。”
“装错了呢?”
“装错了死呗。”
我说行,知道了。
吃完面,傅嘉吉要带我回家,我说想走一圈,走着走着我又来到了那家修车行。
我蹲在一旁看,傅嘉吉跟那大爷聊上了,那大爷时不时地问我成绩,都被傅嘉吉用别的话题打发了。
那个修车小哥拿了扳手,又晃了晃两块剎车片,对我说:“小姑娘,镇店的玩意儿给你拿出来了啊。”
我往他走。
在他把两块剎车片放进去的时候,我扬起手里的灰,洒向他的眼睛。
他捂着眼叫了几声,我趁机把剎车片反过来,他说小姑娘你干嘛呢,我说不好意思,我忘了手里有东西。
动静有些大,傅嘉吉走了过来,问我在这儿干嘛,我说好玩儿。他擦了擦我手上的机油,那个小哥半眯着眼去敲剎车片。
彻底砸进去的时候,他说:“终于好了。”
语气有些讨好,像是提醒我可以缠着傅嘉吉买辆新车。
车子扔在修车行,我让傅嘉吉带我回去,他说等把车开回来再走,我拉住他,“别开那辆,我们自己有车。”
后来,我总是刻意去遗忘一些事,但无论过了多久,我打开门看见傅嘉吉的车子在院子里时的冲击感都不会减退。
打嗝海貍
我洗完之后,整个家变干净了,我光着脚,地板上有几道湿脚印,他把我抱在怀里,坐在阳台上吹风。
“你还在那里工作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