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岌在江凛时身-下发颤,舌尖抵出的音节断续不成声:“我想送安予上学。我想抱抱她。”
“等你睡醒了就可以见她。”
“我好累……”
“睡醒就不累了。”
他声音温润,动作轻柔,抹去许岌脸上的泪,指腹温热,许岌觉知到眼睛里有什么同样温暖的东西不断淌下。
他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拂去许岌的泪,俯身亲吻,将那些透明湿咸的水痕舐去。
“很痛。”身-下的人微喘着,盈满水雾的眼眸半敛,目光涣散望着江凛时。
像一只被蹂-躏的幼兽,泪光闪动,呜呜咽咽地讨饶。
江凛时放慢动作,抚着许岌颈侧帮他减缓些微的压力。
毫无作用。
泪还是止不住。眼角眉梢洇出一大片的红。许岌拧起眉,向后仰头,难受得咬破了薄薄的唇。几滴殷红的血凝固在唇上。
像图钉一样,一颗颗扎进江凛时激烈跳动的心脏。
他倾身吻住他,不知餍足地吮,吞下那些溢出的血珠。
如同吞食许岌的血肉。
一直以来没被满足的占有欲好像得到了些许的满足。
这张脸,清秀,柔和,下颌线流畅分明,衬出几分坚韧。大部分时候是一脸恹懒淡漠的神情,让人不敢靠近。偶尔愿意敞开接受世界时,眉眼轻舒,又现出几分蓬勃的生命力。
怎么看都看不腻,欢喜时,情动时,甚至恼怒时,都好看得要命。
褚韶说各花入各眼,但许岌怎么看都是极为普通那支。
江凛时却在心里舒了口气。
这样正好。
没人注意到许岌的话,再好不过。
但那个罗迎偏偏又来招惹许岌。
除了来自同一个世界这点有关联,其余方面他算什么东西。
身下的人已经昏迷。
江凛时抱起他,慢条斯理地帮他穿好衣服。
这套衣服是刚才让人送来的。
白t,运动短裤,搭撞色滑板鞋。
天气还不热。江凛时打开衣柜,取出一件外套。
相当简单的穿搭。但只在运动会上看过一次。
他还没看够。
他知道,某个人也没看够。
一片漆黑。
许岌费力地挑眉,撑开眼皮。
什么也看不到。
往下看才能看到一丝透进来的淡薄光亮。
他花了十秒整理现在的处境。
眼睛被蒙住,双手被缚在身后,跨坐在某人身上。